“嗯。”
唐子宇努力先找著話題,但是無論找什麼樣的話題,都會以林毅哲的嗯嗯哦哦來作為結束點。任唐子宇再怎麼健談也無能為力。
“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家了吧。”
“我今天可以留晚一些,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回去吧,讓一個孕婦一個人在家不好。”
一提到何倩,唐子宇就泄了氣,就像被戳到了軟肋無法回擊。他也的確承認何倩就是他的軟肋。但是他不甘心,因為這塊軟肋是別人強加給他的。
“小哲,我一直想跟你解釋,我跟何倩並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是我媽,我媽和何倩一起算計了我,我是不得已的。”
“你又是不得已,又不是你的錯,唐子宇,你什麼時候能像一個男人一樣敢承認你自己的錯誤,讓你認錯就那麼難麼?”
林毅哲說這段話的時候,神色十分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小哲,我不是,我知道,對於你我是虧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給我一個機會彌補好麼?”
“唐子宇,並不是所有的錯誤都會機會讓你彌補的,這個社會不會因你的想法左右的,你太自負了,太自以為是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好麼?”
“為什麼你不願意跟我一起走陽關大道呢?為什麼不給我這個機會,你明明可以的。”
唐子宇激動的拉著林毅哲的手,眼睛猩紅。
“你憑什麼認為和你一起我就能夠走一條陽光大道,又憑什麼認為我走獨木橋不會快樂呢?你太自私了。放開我!”
“放開他。”
唐子宇還沒來得及說話,手就被另一個人狠狠的握住了,握的他生疼。
“你是誰?”
“鄭雲衫?”
兩個人幾乎是脫口而出,就見鄭雲衫將唐子宇用力的拽到了一遍。
“你憑什麼參與我和小哲的事情?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和他?情敵。”
“什麼?”
“我並不想參與你們,但是很不好意思,你惡心到我了。所以請你讓開。”
鄭雲衫一臉的無所謂,林毅哲看著唐子宇的狼狽,心裏竟然有著一絲痛快,對於這個人他並不是難以放下,他放不下的是他的過去,卻早已無關這個人。
“喝什麼?”
“老樣子。”
見林毅哲和鄭雲衫一份祥和的氣氛,唐子宇即使憤慨,也不再說什麼了,轉身離開了,臨走之前還跟林毅哲留了句話,“小哲,我會再來的,我不會放棄的。”
林毅哲沒有理他,自顧自的做著鄭雲衫要求的瑪格麗特。
“雨欣呢?還沒來?”
“她病了,你不知道?”
“病了?她怎麼了?什麼病?”
“老毛病了,一年一次的照例感冒。”
“哈?”
“你的瑪格麗特。”林毅哲將酒放到鄭雲衫的麵前,接著說道。
“她就這個毛病,體寒怕冷,每年冬天差不多這個時候,都會來一次重感冒,差不多一個星期也就好了,沒什麼事的。”
“哦,那就好。”
“看來你調查的也不是很清楚嘛。”
“有些事情是查不出的,是需要時間自己去了解的。畢竟我和她之間丟失了那麼多年,而你卻已經和她生活了那麼久,自然你知道的我會不知道。”
“你每次都喝瑪格麗特,要不要下次換一種。有的時候一味堅持的未必就是最適合自己,也未必就是自己真正喜歡的。”
“那萬一換了太多最後發現還是最初的是最愛的,但是卻找不回來了怎麼辦?”
“我以為商人都喜歡冒險。”
“我以為調酒師都很花心。”
“難道我不是麼?”
“難道是麼?”
“誰知道呢?”
林毅哲第一次和鄭雲衫這樣談話,他對鄭雲衫本就不該有敵意,隻是偶爾會因為些莫名情緒而變得很奇怪,但是今天無論怎樣,鄭雲衫都幫了自己。
“既然雨欣不在,我就走了。”
“嗯,今天,謝了。”
“你也讓我見了出好戲,就當戲票了吧。”
“我發現你這個人還真是頑劣不堪。”
“我發現還好我不喜歡男人,也還好你不再喜歡男人。”
“對啊,還好有她在。”
鄭雲衫了然的笑了笑,揮了揮手就離開了。此刻在被窩裏捂汗的陸雨欣突然打了個噴嚏。陸雨欣揉了揉鼻子以為是自己的感冒又加重了。
便將被子裹得更緊了緊,看著外麵漸黑的天。突然覺得一個人的屋子竟然那麼的安靜,安靜的讓她竟然無所適從。她突然發現她又回到了那個時候,一個人竟怎麼也睡不安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