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秘境(2 / 2)

“徵君雲衫弟子林瑤月,見過公子。”雨喬躬身向公子墨行禮,言畢又向公子墨身邊的三人行禮道,“見過宮君,商君,羽君三位君子。”

青舞又是一聲輕笑,這回卻看向了身邊的陸林川:“商君,你可真是疼惜林姑娘,把山中事都告訴她了——你該不會,把山中機密也告訴於她了吧?”

陸林川還沒說話,階下程雨喬已經冷笑一聲,對著青舞道:“可要叫青舞姑娘失望了,你們終南山中的事,商君從未向我透露過。我隻知道我師父雲衫是終南山中的徵君,商君又曾自稱為‘公子墨手下五君子’。律數為五,又有‘商’和‘徵’,自然是樂律中的五音了。”

“這位老先生坐於公子墨左手邊,自漢以來,就有以左為尊之說,這位老先生與商君並列,又在公子墨左側,自然是商君之上的宮君了。而青舞姑娘你若是角君,理當站在宮君老先生的旁邊,因為角是五音中第三位,但你卻站在了商君的身邊。徵君已經是我師父了,你自然就是剩下的——羽君了。”

雨喬美目中滿含笑意,定定看著青舞,微笑道:“況且,方才是青舞姑娘你自己說的,我是徵君的弟子,照理也是終南山中人。對於山中人而言,知道五君子這樣的事,難道不應該是分內之事?若我對山中事一無所知,你是否又要說商君絲毫不把山中事放在心上呢?”

“一年不見,林姑娘伶牙俐齒依舊,一如當年宰相府初見。”青舞皮笑肉不笑道。

雨喬被她一番提醒,又想起一年前宰相府初見時與青舞寥寥兩句的爭鋒相對,不由得恨聲道:“彼此彼此,青舞姑娘也風采不減當年。”

青舞還要說話,那坐著的老人宮君卻輕聲咳了兩聲,緩緩開口道:“羽君,你失了分寸了。不過是個小輩,你與徵君平齊,論理不該與他的弟子相爭。”

青舞像是十分懼怕這位老人,聞言渾身縮了縮,諾諾道:“是,宮老。”

雨喬見她退下,歡歡喜喜地看向陸林川,卻隻看見後者正眉頭緊鎖地看著地麵。雨喬芳心一跳,座上的公子墨已然立起。

“你方才推斷得很對。”公子墨緩步走下台階,停在雨喬身前三步開外,“角君中了毒,因而不能前來議事。你的師父去了耀州,你既為他的弟子,就代他醫治角君。”

他的語氣冰冷,沒有任何可以商量的餘地。

雨喬渾身一顫,她終歲也不會忘記這冰冷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曾在她的脖子,雙肩和膝蓋上都留下過傷痕,還有那“鳩下影”之毒。

可是,偏偏她又會經常夢見這個男人!多麼可笑,她身體裏隱藏的那另一個靈魂,在她睡夢中亦或是不經意間就在提醒著她,那個靈魂曾經是多麼想要把這個男人放在心上。林瑤月幼時窄巷中的經曆,在一遍一遍重複之後,簡直要成為雨喬在這個時空中最大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