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會倒流？”陸林川打斷雨喬的話，“雖然算不上稀鬆平常，但會倒流的壺也不少啊。”
雨喬狠狠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會倒流的壺的確是不少，但是那把壺是五代的。倒流壺始於宋遼，到清朝才真正開始普及。在北宋之前一兩百年就出現的倒流壺，難道不能算鎮館之寶？”
“這你都知道？！”陸林川目瞪口呆。
雨喬白他一眼，不屑道：“我好歹是曆史係的，知道的當然比你多。”她說罷拍了拍身邊少年的肩膀，悠然道，“現在意識到知識麵的差距也不算遲。”
陸林川聳了聳肩，轉移話題道：“所以你的邏輯就是——倒流壺在現在這個時代還是很珍貴的，能夠擁有它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孺子可教也。”雨喬點頭讚賞道。
林川難得沒有對她的話進行反駁，而是點了點頭，道：“那就好辦了。這樣，今天晚上你先好好地在客棧裏休息一下，我去夜市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倒賣古玉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悅來客棧”樓下。
雨喬抬眼看見“悅來客棧”四個大字，心中一動，突發奇想道：“你等我一會兒，我扮個男裝跟你一起出去。”
林川疑惑道：“去夜市，扮什麼男裝？”
雨喬掩口輕笑道：“誰跟你去夜市啦~！我是想去煙花之地，看看這長安城的妓院是不是叫‘怡紅院’！”
半個時辰後，長安城最大的妓院門口，出現了兩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
個子較矮的那位“少年”抬頭看了看牌匾上“天香閣”三個大字，撇了撇嘴道：“這名字真是俗氣死了。”
陸林川不由得苦笑道：“我覺得，什麼名字都沒有‘怡紅院’俗氣。”
程雨喬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去夜市了。”說著抬腳就走，陸林川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嘴角含笑道：“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裏麵這些女人見過的達官貴人可不少，說不定能套出些什麼。”
“——你是想套話還是想看美女？！”
“都想，都想~”
“你——”
“注意你的形象，你現在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別丟我們男人的臉啊公子！”
雲隱居中人所穿的服飾大多素雅，但素歸素，該有的文理花樣是一樣不少，用的料子也是上等的。那些妓院中的龜奴媽子們哪個不是人精，一見二人衣著打扮便知是有錢的主，二人一進“天香樓”的門，早有三四個人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雨喬一個女子，何曾見過這樣的陣仗，就是陸林川也不免有些慌張，他拉緊了身邊的女子，正想開口問話，一聲驚呼忽地響起。
驚叫的是個三十餘歲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紅衣，打扮得花枝招展，胸前的衣襟大大敞開著，露出老大一片春光。她用那雙已不再年輕的眼珠子上下掃了一遍陸林川，忽地吃吃笑道：“真是稀客，稀客啊。公子深夜到訪，還是來找青舞姑娘的不成？”她眼珠一轉，又看了看程雨喬，媚笑道，“呦，這次還帶了個小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