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喬一個激靈,伸長了脖子掙紮道:“快點給我走開!你的藥好了!你不喝感冒了別怪我……”林川皺了皺眉,然後伸手輕輕地彈了彈她發前的劉海,卷起被子一咕嚕就滾到了床的另一邊。
雨喬捂著滾燙的臉頰走到了藥壺旁邊,等倒好了藥時,陸林川已經裹著她的被子坐在床邊了。
“你自己過來喝。”她甩下這句話之後,看他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不由得怒道,“你到底喝不喝?!多大的人了還怕喝中藥?!”
他聞言,裹著被子一跳一跳地來到她旁邊,二話不說就拿起碗來一股腦喝了下去。然後他乍了乍舌,轉過頭來用一個無比哀怨的眼神看了看她。
“你幹嘛?”雨喬向後退了一步。
林川清了清嗓子,嗔道:“你原來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治我的舌頭……這藥是剛熬好的,我快被燙死了……還好我內功深厚……”
她飛快地白了他一眼,甩下一句“你就在這兒慢慢自戀吧”便要向門外走去,他一把拉住她的袖子:“等一會兒。”
她轉身看他,他的臉上已經是一臉的肅穆:“你收拾一下,天一黑,我們就出穀去。”
“出穀幹嘛?”
他眨了眨眼:“既然想起來怎麼過來的了,當然是出穀去找回去的方法了啊。笨。”
“可是雲袖和我師父那關怎麼過?我們不辭而別嗎?”
“也不能算不辭而別,總要留書一封,來感謝一下養育之恩。”林川正色道,“你不覺得我們在這裏呆的太久了嗎?”
雨喬一陣語塞。說實話,她已經完全適應了在輞川的生活,而且據林川每一次偷偷溜出去打探的消息開看,丞相府對她失蹤這件事是毫不在意,她這個人現在在這個朝代可以說是孑然一身的。
或許,牽掛更深的反而是現在這個輞川。
“你忘了嗎?今天是我們來到這裏的一周年。”他歎了口氣,“我們在這一天把一年前的事想起來,絕對不是巧合——也許就是在暗示我們,不能再這樣一勞永逸下去了,我們得出去,出去找回去的方法。”
雨喬咬了咬下唇,猶豫道:“可是師傅對我很好,他會的東西基本上是傾囊相授,我覺得這樣不辭而別……不合適。”
“你這話說的,我們出去了還可以回來看他們啊。話說,你不會是對雲衫……產生感情了吧?”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你可真能想。”她氣呼呼地說道,“就算我對他產生感情了那又怎麼樣,他教了我將近一年的醫術,人長得又帥性格又好,采用的還是舉一反三的啟發式教學——反正比你強就是了。”
林川聽到最後一句,身子輕輕地一顫,然後眼神瞬間變冷,上下掃了她一眼,冷笑道:“好,既然你不願意走——很好,那我自己出去!”然後把身上的被子一卷,隻用手輕輕一揮,被子就被甩到了她的床上。
在被子落在床上的一刹那,隻著了一件單衣的陸林川已經打開了房門,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