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等待竟是如同煎熬一般,寢居內,一個人坐於黑木寬椅上,顯得孤寂而空靈,好似在找尋著某種熟悉的氣息,躺於床榻之上,稍稍一閉眼就能想到好多人好多事,更是心生了幾分的寂寞與煩躁。屋內的檀香飄著嫋嫋的香煙,本該是緩和心境的,然而卻讓她的心更加的不安,手中的紙張翻開,看了又折起,幾經反複,早已不下百遍,變得愈加柔軟,每看一回,淚水就盈滿了眼眶,原來,許多人,許多事,隻有在失去之後意外的獲得才能體會到那種意外的喜悅,還有那種不安,她害怕會是一場空,隻是一場安慰!
“今日一早七王爺就去了皇宮。”雲彩在旁邊一麵為她擺著早飯,一麵笑盈盈的說道,“昨晚三王爺囑咐過雲彩,讓小姐早去早回,且不能讓七王爺知道了!”
池秋穗笑瞟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嗯呢,知道了!”看著雲彩一臉笑盈盈的,心裏禁不住升起了一股疑惑,趕忙又是補充道,“雲彩,老實告訴我,你在笑什麼?笑的那麼開心!”
“小姐不知道?”雲彩拍了下自己的額頭,“雲彩怎地是忘記了呢?瞧這記性!三王爺說小姐昨晚定是睡不著,想著他了,瞧瞧,多明顯的黑眼圈啊,三王爺說的果真沒錯。”
“瞎扯淡,誰說我想他了,我不過是急著見小寒。”池秋穗尷尬的笑了笑,端起碗,喝了幾小口粥,又是放下。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被人這麼一說,她倒不好意思起來,似乎是真的一樣。
“小姐怎吃得這樣少?吃的跟兔子一樣,不再吃點嗎?您這會子過去要好一會才能回來呢!”雲彩擔憂的看向池秋穗。
池秋穗擺了擺手,將自己的外套又是整理了一番,心情竟是帶著一絲的迫不及待。
“若是把小姐餓著了,隻怕雲彩會挨罵!”她哀怨的說道。
“誰敢罵你啊?”池秋穗好笑的抬頭看著雲彩。
她將碗向邊上一放:“還不是三王爺,他說昨日見你臉色暗黃,身子消瘦,定是在七王府過得不好,若是再不好好吃飯,讓您早日回去三王府呆著去!”臉上寫著無奈。
池秋穗‘噗哧’一笑:“雲彩,什麼時候你跟三王爺站到一邊去了,你家小姐現在可是站著七王爺的地盤呢,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輕點了下她的額頭。
“那好吧好吧,小姐站哪,雲彩就站哪。”苦著一張臉,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咯咯!”池秋穗眼睛微微一彎,“這會子倒是會說話了!那我走了,有人來找就說我在睡覺哈。”
……
“好了,母後知道你要問什麼。”太後停下手來,表情很嚴肅,向身邊的軒轅明冽掃了一眼,最終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冽兒,有些事情你和浩兒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母後也是為你們好!”
“若母後告知了孩兒,孩兒答應母後至此再不去記恨皇兄當年奪走皇位一事!”嘴角一勾。
而太後此時臉上的表情早已僵住,震驚的看向軒轅明冽,偏偏他根本就當做視若無睹一般,隻是側目看向遠處,內心早已泛起洶湧的波瀾,但依然的鎮定自若。
太後深呼吸了口氣,竟是覺得千頭萬緒,一團亂麻,徐徐的站起了身子:“冽兒要怪就怪母後吧,當年是母後堅持讓你父皇改遺囑立你皇兄為皇上,並不是你皇兄奪走的,都是母後的主意,都是母後的錯。”
“母後……”軒轅明冽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後,他一直以為是軒轅明浩奪走了皇位,那時候他的能力在軒轅明浩之上,父皇中意的也是他,本就是想把皇位傳給他的,可不想父皇離去以後,遺召上繼承皇位的是他的皇兄軒轅明浩,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一直以為是他皇兄篡改了遺囑,念在軒轅明浩是他親哥哥的份上,看在母後一直勸導的份上,他才甘心做一個暗帝,全心全意的輔佐著軒轅明浩。
太後輕輕點了點頭,緩緩道:“冽兒,有些事情你不能明白,母後一直壓在心底誰都不說,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母後讓你父皇把皇位傳給浩兒自有母後的苦衷,冽兒,你不要再逼母後了好不好?”
軒轅明冽苦笑了下:“比起母後奪走了我的皇位,我更是願意皇兄奪走了屬於我的皇位!至少我不會失去一直最疼我的母後……”
“冽兒……”
“我和皇兄都是您親身的,為什麼母後偏要皇兄做得皇上不可,冽兒真是不明白!”
太後低頭不語。
“母後明明知道皇兄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做一個皇上,若是沒有母後和冽兒,他的龍椅又怎能安穩的坐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