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陳言默早就有了打算。他從來都不會孤注一擲,將公司全部的財力都放進同一個籃子裏。在做這些項目之前,他都會留一手。
從去年開始,他就投資了一種新材料。年初的時候已經開始回利,再過幾個月,等到這種新材料的國際認證拿下來,就會源源不斷的出口到世界各地。
隻要撐過了這兩個月,公司的周轉不成問題,甚至年利潤還會比去年翻一倍。
見安曉一臉冷沉的盯著自己,陳言默歎了一口氣。在她身邊坐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妮娜的事情,我無法按照你的心意去做。隻能盡最大的努力不讓她出現在你麵前。但爺爺說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不願意做的事,沒有誰能夠逼你。宋家不會,陳家不敢。”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陳家不敢?
“我手裏有尚宸國際半數以上的股份,在公司有絕對的話語權。爺爺將他畢生的心血都投入到公司,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公司毀在我手裏。”
聞言,安曉回頭用更加驚訝的眼神看著他。“你想用公司來威脅他?”
陳言默勾唇,抬手揉了揉安曉的腦袋。“我什麼時候說過威脅?”
對,他確實沒有說過威脅。可他話裏話外,那句話的意思不是威脅?
“你就不怕公司被你毀了,到時候你一無所有,我不跟著你了嗎?”
富豪破產,昔日的情人紛紛離去,這般豪門軼事每天都在上演。難道他就不怕?
陳言默嗤笑一聲。“難為你看得上陳家那點產業。離開陳家,我能夠給你更好的生活。”至少不會束手束腳,不會讓她被為難。
安曉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她連退路都想好了,才發現自己的所有的擔心都是杞人憂天。這一刻,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陳言默笑著將茶幾上的楠木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對有些年份的玉鐲。他將手鐲拿出來,圈到安曉手腕上。
“這東西還是老爺子前兩年在海外拍賣會上花了一個億才帶回來的,回來後就沒舍得再拿出來,如今倒是便宜你了。”
一個億。安曉咽了咽口水,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愣愣的盯著他。
手腕上忽然被套上一個移動金庫該怎麼辦?
她隻覺得手腕上的東西像是烙鐵,燙的她頭昏腦漲,忙不迭的往外擼。陳言默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
“怎麼,你還看不上了,嗯?”他的聲音本就低沉好聽,再配上這微微上翹的尾音,更是魅惑。
安曉舔了舔唇,傻愣愣的搖頭。“這個東西太貴了,我不要。”
“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帶著十足的威脅。
安曉覺得自己都快哭了。“這麼貴的東西,就是賣了我也不值那麼多錢呀!這萬一要是我哪天不小心給磕壞了,我怎麼賠呀!”
陳言默揉著她的腦袋。“真是個小呆鵝。”
安曉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陳言默露出一副萬分無辜的表情。
安曉氣得跳腳。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讓我戴上,萬一要是我不小心摔碎了,你就可以找理由將我扣押在你身邊了。”安曉咬了咬牙,“簡直太陰險了。”
陳言默努力壓下上揚的唇角,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提議不錯。”
安曉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得美。”不由分說的將鐲子擼了下來。
手裏捏著手鐲,高高揚起,準備氣勢十足“啪”的一下將鐲子拍到桌子上。結果陳言默短短兩個字就將她嚇慫了。
他的聲音不大,對安曉來說卻有著十足的威懾力。因為他薄唇裏吐出的並不是別的,而是清晰入耳的“一億”兩個字。
聽到這個數額龐大的金額,她好不容易提起來的氣勢一下子就萎了下去。一雙眼睛盯著大理石的桌麵,拿著玉鐲的手拐了個彎,扁著嘴巴輕輕的將鐲子放回到木盒裏。
等手離開了盒子,嘴裏才不滿的嘟囔一聲:“兩隻才一個億,一隻明明隻有五千萬。”
聲音雖小,卻不妨礙耳力極好的陳言默聽。
“這鐲子最是貴在成雙成對,若是缺了一隻,另一隻不說五千萬,能夠賣到兩千萬都不錯了。”
安曉嘟嘴,“都是奸商。”
不僅捆綁銷售,還缺一個就貶值,不是奸商是什麼?
陳言默好笑的將盒子收起來。“既然你怕摔了,那我替你收著吧。”不然她今晚怕是連覺都睡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