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皺著眉,開口道:“我身體沒什麼事了,想在家裏陪孩子。”
陳言默沒有說話,隻是用那一雙幽深的眸子盯著她,滿臉的不讚同。最終安曉妥協,答應明天將孩子托付給林倩,準時去醫院檢查。
安曉不放心孩子,不等陳言默吃完東西,就上樓了。
安曉剛上樓,陳言默接到一個電話,足足和對方講了半個多小時,越說他眉頭皺的越緊,最終氣得將電話都摔了。
大學城的項目啟動已經有一段時間,大量的資金投入進去,卻中途被人喊停。說是因為審批手續不夠完善,整個工程必須停下來,等上麵討論過後,確定審批,才能再次啟動。
對方的回答模棱兩可,也沒個準話。沒有明確的告訴他這個項目黃了,也沒說討論過後究竟能不能再次審批。如果最終不能審批,項目就此擱淺,投入的資金就隻能打水漂。
這個項目最初是由顧芷蘭牽頭,但他也是經過了詳細的調查,確定沒有問題以後才答應下來。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敢在那個時候將顧芷蘭送進牢裏。
可如今出了問題,牽頭人不在了,那些所謂的手續到底齊不齊全,隻有對方知道。而那些資料都是政府留底的內部資料,沒有過硬的關係根本無法查閱。
這件事情明顯是有人在後麵推動。否則已經經過上麵同意的項目,怎麼會忽然找出手續不齊全這樣的理由叫停。
最近的事情千頭萬緒,陳言默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煩躁的走到門口,站在屋簷下點燃一支煙,倚在牆上抽了起來。
抽完一支煙以後,心裏仍舊煩躁,又拿出一根點燃。這樣一根接一根,不一會腳邊就躺了七八根煙頭。
安曉上樓後,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陳卿武來過的事情應該告知陳言默。下了樓,除了桌上糊掉的半碗麵,被摔在地上的手機,根本沒有他的影子。
陳言默心裏有些煩,點上煙猛的抽了幾口,忽然就嗆住了。
安曉親見他的咳嗽,聞聲尋了過去。一陣風吹過來,煙頭上的灰燼被吹掉,煙火忽然亮起來,跳躍在指尖,像是暗夜裏的精靈。
安曉緩步走到陳言默身側,對方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安曉借著淺淡的月光,打量著他落寞的身影。他高大的身軀掩在陰影裏,手指間夾著的煙頭跳躍著猩紅的光芒。
他的臉融進夜色裏,看不清楚上麵的表情。但從他依靠在牆上的落寞身影,可以推斷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這個男人露出這般憂愁落寞的表情?這與陳卿武提到的婚事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安曉站了半響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倒是讓陳言默發現了她。
他一把將手裏的煙頭扔掉,握住安曉冰涼的手,看了眼她身上單薄的睡衣。“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語氣中不泛責備。
說完,就牽著她往屋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