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陳家人都必須出席。
最近公司事情一大堆,陳言默並不打算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上。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早早回家陪安曉母子。
陳敬德接到艾倫遞過來的請柬,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裏卻是百轉千回,盤算著這件事能夠為自己大兒子帶來怎樣的利益。
雖然之前他已經發表過聲明,讓整個蓉城的人都知道Adair是他兒子。但是還缺乏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帶到眾人的麵前,融入到蓉城的上流圈子。
上官家家大勢大,是蓉城屹立百年不倒的軍政世家。上官家最受寵的小公主舉行婚禮,整個蓉城上流社會的人以接到他們的請柬為榮。
像這樣的大家族,平時甚為低調,好不容易有次宴會,能夠一睹百年世家的風采,大家自然趨之若鶩。隻是,能夠得到請柬的人是少知又少。
被邀請來參加婚禮的人,都是經過上官家千挑萬選,在各行各業起著領軍作用的家族;或者是在蓉城乃至全國,占著重要職位的官員。
如果能在這個場合將Adair帶出去介紹給那些朋友,不僅能夠讓大家知道他的身份,還能讓他在這裏結識一些能夠幫助他的人。
這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
他欠那個孩子二十幾年的父愛,以及對他母親的虧欠,已經無法償還。如今,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通過幫助他的事業,達成他心中所願來彌補。
隻是,到時候該如何和溫靜怡解釋不帶她出席,又如何阻止小兒子出席?
想了半天,陳敬德先給溫靜怡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遍,一直沒有人接。陳敬德失去了耐心,又給陳言默撥了一個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來。
“請問董事長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陳敬德在私生子的問題上讓陳言默寒了心。
他寧願賭上公司垮掉的危險,冒著自己可能後半生被拘禁在牢裏的風險,也要幫助Adair,倒好像真是一個好父親。一樣是兒子,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他的處境。
自從公司的計劃案被他透露給Adair之後,陳言默不再開口叫他爸。張嘴閉嘴都是“董事長”。
起初陳敬德還會生氣,次數多了他也懶得再和陳言默計較。雖然是聽習慣了,但每每聽了他還是覺得膈應。心裏愈發覺得還是知書達理的大兒子好。
陳敬德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那股怒氣。
“你讓送來的請柬我看到了,既然上官家邀請了我們一家人,咱們理應全家赴宴。隻是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我和你總要留一個在這邊。”
陳敬德羅羅嗦嗦的說這些事情,陳言默也耐心的聽完。關緊要的說了一大段,陳言默也從裏邊猜出了幾分意思。
無非是希望婚禮當天自己不去參加,他一個人代表陳家。不過他倒要看看,他一個人如何能夠代表陳家。
“哦,原來是這件事啊。”陳言默唇角淺淺的掛著一抹笑,開口說話的時候唇角上翹的弧度更加深了,就連聲音裏也能聽出他的笑意。“他們準備舉辦中式婚禮,爺爺是正賓人。如果你不願意去,也可以讓爺爺一個人做代表。”
老一輩雖然交情頗深,但兩人早已隱退。想要繼續兩家的交情,讓上官家繼續為陳家保駕護航,自然是陳言默這個接班人出場最為妥當。
可是,陳敬德一心想要幫大兒子,哪裏還會考慮陳家的未來。隻要能夠彌補她對兒子的虧欠,讓他真心誠意的接受自己,他什麼都願意做。
聽了陳言默的話,他怒不可遏。“混賬。這二十幾年你是白活了嗎?上官家是什麼人家,是能夠隨隨便便敷衍的嗎?”
陳言默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說出口的話也同樣是那般漫不經心。
“既然父親覺得應該去,那你去好了。公司的事情那麼忙,我就不浪費那個時間了。”
他的話,陳敬德不置可否,轉而問他:“聽說你把妮娜送到江城了?”
“是。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你媽知道了嗎?”
陳言默唇角始終蕩著笑,嘴裏像是含著薄荷,說出口的話清清涼涼,帶著絲絲寒意。
“她一個弱女子,哪裏有您這般手眼通天。”
陳敬德沒時間跟他計較,得到確信之後,就掛了電話。
陳言默看了眼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挑了挑眉,兩片薄唇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以為這樣就能夠幫到那個私生子,別人就會感激他了。真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