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顧芷蘭和陳妮娜交往甚密,陳言默雖和她的接觸不多,但也因為關心自己妹妹,他沒有少打聽她們的事。她這種天生的賤骨,必須狠狠的打臉,否則她隻會得寸進尺。
陳言默毫不留戀急匆匆的離開,顧芷蘭急忙忙的追出去,卻連他半個影子也沒見著。
頓時懊惱不已。
像言默這種出身極好,又絕頂聰明的豪門子弟,從小到大就眾星捧月,被人當成領軍人物對待,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話。如今,自己卻因為一個小小的訂婚日期不相信他的話,將他當成了背信棄義之人。
他肯定生氣了。
可是,股份是自己千辛萬苦才得到的,現在她唯有用這點東西,才能夠換得站在言默身邊的資格。自然要謹慎對待。
因為太緊張那些籌碼,質疑的話便不經大腦就出口了。如今鬧成這樣的僵局,也不是她的本意。
陳言默回到禦庭別墅的時候已經深夜,體虛困乏的安曉早已安然入眠。看著蜷曲在床上像小貓一樣的女人,陳言默一顆煩躁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不管那個女人有多惡心,他都要繼續和她周旋。隻要熬過這段時間,將股份拿回來,他就能安安心心和安曉在一起了。
他不想再等。安曉的身體也等不起。
原本,醫生說可以抑製安曉的記憶三個月。今天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醫生卻告訴他,安曉的身體因為經受多次創傷,如今十分虛弱。
她的大腦因為缺氧、缺血而造成的創傷必須及時修複。否則她不僅會永久性失憶,智力也會受到影響。如果不及時醫治,她會從現在十幾歲的智力,慢慢退化,直到變成一無所知的智障,
陳言默微涼的手指溫柔的撫上安曉的臉頰,描摹著她的樣貌。
小時候那個帶著點嬰兒肥的小姑娘,如今已這般亭亭玉立,長開後的五官,讓念了她十幾年的自己,都已經無法辨認。可是,當初的童言童語,卻深深的印刻在他的心裏。
她說過要嫁給自己,他也默認了。
君子一諾,是給自己愛的人。顧芷蘭那種陰險毒辣的女人,就算賠上自己二十幾年的信譽,他也不會守諾娶她。
今生今世,他認定的人隻有安曉,也隻會永遠對她信守承諾。他並不是一個寬容大度的君子,相反,他隻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不介意是誆騙,還是強取豪奪,隻要能達到目的就好。
陳言默一遍又一遍的描摹著安曉的樣貌,仿佛是要將她刻在心裏。沉睡的人兒,被這輕柔的撫摸弄得有些癢,不安穩的偏了偏腦袋。
陳言默收回手,起身去浴室洗漱。很快又輕手輕腳的進來,將床上的小女人摟進懷裏。
好久沒有好好抱著她睡一覺了。
沒有她軟的小身子入懷,鼻尖沒有了她的體香縈繞,他都睡不安穩。今夜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