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剛出生那段時間一樣,隻要他抱起孩子,與他有了肢體上的接觸,他就會覺得血脈裏麵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在湧動。那個時候,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血脈相連,明白了血溶於水的含義。
可是,如今孩子就在他懷裏哭的撕心裂肺,他卻完全體會不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陳言默將孩子抱到病房,安曉也被人送了上來。他心事重重的將孩子交給護士,在她的欲言又止中轉身離去。
陳言默到隔壁病房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隻留下兩個保鏢守在門口。
時至淩晨,道路上的車輛已經很少,陳言默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很快飛奔到了禦庭。
離開的時候,他示意保鏢將陳妮娜那看住。今天事情太過於蹊蹺,他一定要弄清楚原委。
聽到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陳妮娜情緒激動的衝到門口。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裏了,你趕快派人送我回去。”
“回去?”陳言默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既然來了,就多住兩日,何必忙著回去。記得當初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你就說以後要住進來。”
“我那隻是說笑的。”陳妮娜倔強的臉上露出一絲害怕。“我定做的婚紗已經到了,約了顧鑫最近拍婚紗照,不敢耽擱,免得他不高興。”
陳言默在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十指相扣,放在膝蓋上。一雙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陳妮娜。
“想要回去,也不是不可以。”陳言默薄唇輕啟:“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置她於死地?”
陳妮娜聽到陳言默的問題,不屑的一哼,好像他問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那個賤人,她憑什麼留在你身邊?她想要嫁進陳家,門兒都沒有。隻有芷蘭姐才配得上你,隻有她才可以做你的太太。”
聽到陳妮娜的解釋,陳言默的聲音更冷了。“所以,都是因為顧芷蘭?”
“對,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芷蘭姐,也是為了你後半生的幸福。那個賤人她……”
“給我閉嘴!”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不好,即使這個人是他妹妹,那也不行。
陳妮娜卻不依不饒。
“我憑什麼閉嘴。你和芷蘭姐青梅竹馬,要不是那個女人橫插一腳,你們早就結婚了。隻可惜當時我的動作太慢,否則那個女人如今已經下地獄了。”
陳言默眉頭緊皺,冷冷的看著陳妮娜。
“這幾天你就呆在這裏,好好反思一下你的行為。”
他真不知道,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冷血。似乎在她在意識裏,殺人就像喝水吃飯一樣稀鬆平常。
陳妮娜瞪大了眼睛。
“你竟然為了那個賤人要囚禁我?!”她是陳家小公主,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怎麼能夠忍受他哥哥為了一個女人將她軟禁起來。“你必須放我走,否則我會讓那個女人生不如死。”
“一個連自身都失去自由的人,又能對她做什麼。”丟下這句話,陳言默就轉身離開。
他要將一切對安曉不利的人牢牢控製住,將所有的不定因素都掐死在搖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