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國,甚過於自己的家庭,在莂克的印象中,自己的父親從未吻過他,從未將愛說出口,即使莂克曾經深深的哀求過。
在莂克的記憶中的那三年裏,他的父親過的極其疲憊,他見過他的父親在那時候落過淚水,哭的是那麼的難過,是那樣的傷心,那一天是因為他與破門爭吵了。
記得那是他與自己最長時間的一次交談,父王讓他離去,讓他不要複仇,不要回來這片土地,護送莂克離開的是父王最忠誠的護衛,他親眼看著自己的父王在烈火中被焚燒,破門穿著一身閃閃發亮的盔甲,將那具被焚成焦炭的屍體,挑在自己的長槍上,笑的那樣張狂。
莂克還記得【破門】曾經和自己的父親是那樣的友好,曾經捧著自己的臉龐說會將他扶上王座,可是如今這一切都化作灰燼了,他被自己血緣的親叔叔全國通緝了,他被背叛了,他被迫離開真塔裏王國,流亡至巴德沐王國,巴德沐王國的王曾經對自己說過將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自己,可是最後他被迫在巴德沐王國的聖地【斯威】進行了一場戰爭,巴德牧的王也背叛了自己。他在死亡中逃脫了出來,從一個王子淪為,向東邊的安德士前進,忠誠於自己的衛士一路跟隨著他。
他們悄悄的闖入了【死亡戰場】。
莂克在難過中進入了夢鄉,在夢裏依舊能看得見自己父親那冷峻的臉龐,那高大有些佝僂的背影。
第二天是酙婁將他喊醒了,他們幾個人坐在飯桌邊上,酙婁替他們將飯菜盛了上來,氣氛顯得怪怪的,平時活躍的莂克變得沉默了。
“亞藍,你什麼時候放我離開?我不想看見你那虛偽的樣子了。”弗岺憤怒的看著亞藍,這幾天她一直在找亞藍說話,但是亞藍總是將自己鎖在房間中,她們隻見連對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就好好的呆在這裏,等到你的傷勢好了再說。”亞藍冷漠的說著。
“大騙子,你說讓我看什麼信件,將我帶了過來,如今卻連影都沒看見,我就知道你這人麵獸心的雜種。”弗岺怨恨的看著冷漠的亞藍。
“等你傷勢好了之後,我便放你離去,但是我不允許你回去找梵天洛,否則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我要去找什麼人管你什麼事?”弗岺憤怒的拍打起桌麵。
亞藍站了起來,無情的將她推進了冰棺中,用力的將棺蓋死死的蓋緊。
“今天我要出外麵一段時間,幾天之後,便會歸來,這裏的一切莂克哥哥會好好的照顧的。”亞藍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憤怒,顯得很平靜,溫和的撫摸著酙婁那張精致的麵孔,滿是憐憫的說道。
“亞藍哥哥你要去哪裏?”酙婁睜著那雙寶石一般的雙眸,顯得迷惘而難過。
“嗬嗬,沒事,我隻是要出去散散心而已,莂克哥哥會照顧你的對吧?”亞藍看向在一邊沉默的莂克。莂克沒有說話,仍舊自顧自的吃飯。
亞藍回了房間簡單的將自己的東西打了一個小包袱,便匆匆出了門。莂克就靠在骨堡的大門邊上,走神的看著地麵的碎片骨骸。
亞藍走了過來,莂克低下腦袋,然後深呼一口氣,抬起頭來,說了句道歉。
“等我回來,我相信那時候我們會和好如初的,好好照顧酙婁和弗岺。”
亞藍重重的拍打著莂克的肩臂,微微笑著轉身離去,留下莂克一個人站在門檻邊上,看著那孤獨的背影在這昏暗的死亡戰場邊緣消失了。
遍地的骨骸,昏暗的天空,涼涼的寒風陣陣劃過莂克那張消瘦的臉龐,莂克自嘲一笑,也轉身進了古堡中。
亞藍穿過了骨林,走進了那座死亡戰場唯一的花園,找到了那個半人半骸女人。他將通過這裏的一座古老的傳送台前往【極寒覆地】。
女人身披著一身襲白的長紗,背影是那樣的迷人。她站立在那刻滿了紋痕的古老傳送台邊上,輕輕的將爬滿了傳送台的藤條撕開,那張傳送台已經存在了很久的歲月了,撲麵而來的滿是滄桑的氣味。
“亞藍最後一次祝你好運。”女人微欠著身子,對著亞藍祝福。
“嗯。”
亞藍站在這座古老的傳送台上,女人手臂合十,閉上雙眸,喃喃的說著咒語。亞藍被一片彩光包裹住,身體漸漸的懸了起來,七彩之光在他身邊疾速的運轉著,他的身子漸漸的模糊了,變得輕飄飄的,最後他的眼前一片白光將他的雙眼刺疼了。
寒風陣陣呼嘯而來,巨大的風暴迎麵而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腦袋上,遍地是厚實的積雪,周邊的冰山上閃爍著來自於冰針花的鋒芒,如同一把把鋒利的短劍,如同白色的荊棘,在這白晃晃的世界中顯得那麼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