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愣了下,才道:“有的人就算是掉了腦袋,也未必能夠聽得見吧。嗬嗬,三皇子若是不肯說,自然也是有道理的。我可不想因為這事情,掉了腦袋的呢。”
三皇子依舊是一副笑彌勒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親熱道:“怪不得我二哥如此重用你。我就說你是個聰明人。也好,反正這事情放在我心裏也有幾年了,隻當是跟你訴苦。要說起來啊,旁人我還真不敢說呢。”
金滿聞言,抱著胳膊反而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三皇子也不介意,喝了一杯酒才娓娓道來。
“我們兄弟一共十個,除死去的。如今在世的也隻有六個。太子也就是我大哥夜風來,是我父皇最為寵愛的孩子。而他的母妃正是當今皇後。所以太子一位,自然是手到擒來實至名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小的寵愛太多,我這大哥福薄,三天兩頭的生病。比那傻子還不中用,到了七八歲的時候,皇後終是受不了這孩子得多病,暗中派人打探,尋找了一個世外高人。聽說那世外高人一見太子便斷定他活不過十二,唯一化解的辦法就是避開所有人,單獨生活。也是從那時候起,父皇就派人在皇宮西南角,單獨開辟出一塊琉璃殿。將太子帶進去修養。這一來二去,就是將近十個年頭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大哥。說起的時候,都是拿這個做借口,直到前兩年,太子之位被人重新提起,眾大臣才一直催促皇帝將太子放出來。可是父皇卻總是推三阻四用各種理由搪塞。直到如今我也沒有見到我大哥,一時間朝中流言四起,都說太子其實早就死了……”
三皇子說到這裏 忽然停頓了下來。金滿微微皺眉,問道:“死了?若是真的死了,在宮裏,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會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呢?”
“嗬,是啊。而且伺候太子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如果太子真的死了,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自然會有人暗中調查,一來二去就得出的結論,原來是失蹤了!”
“失蹤了?好端端的一個太子怎麼會失蹤呢?”
三皇子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輕笑道:“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到如今也有34年的時間了。他那太子之位也隻不過是虛設而已。如果他當真還活在這個世上的話,憑借二哥,現在越發龐大的勢力,他難道就不著急嗎?所以……”
後麵的話三皇子還沒有說出來,金滿就道:“三皇子的意思是說,就算他失蹤,可是仍然是死在了外麵?”
三皇子頓時笑成了眯縫眼。“我可沒有這麼說,你也不能這樣說!這可是大不赦的罪名!太子依舊是太子,二哥就是再如何蹦躂,一天沒有父皇的旨意,他依舊隻是個皇子。”
金滿淡笑。舉起杯衝著三皇子就道:“在下恭祝三皇子和二皇子早日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嗬嗬,那也不過是二哥的事情,我隻不過是一個馬前卒。要是這事情成了,他念我一份好就擺了,若是他記恨我的話……”
“怎麼會?二皇子和殿下是手足之情。又共事如此久,三皇子可是二皇子最好的盟友,我想他絕對不會做那樣過河拆橋的事。”
“嗬嗬,怪不得我二哥說你是最為信賴的人。看起來你對我二哥也是極為信賴的。隻可惜呀,你還體會不到皇家無情這四個字了。如果你生在我這樣的位置,就該知道我這樣的擔心是因何而起了。”
金滿不置可否。三皇子又繼續道:“金滿,你可知道今夜我為何對你說起這麼多?”
金滿心頭咯噔了一聲,微微皺眉,冷酷地就道:“在下不知。”
三皇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忽然掃了一眼他手中的夜光杯,身體向前傾了傾才壓低聲音開口道:“因為你很快就是一個死人了!”
隨著這句話後,金滿忽然覺得胸口一窒。莫名的一股疼痛蔓延了上來。看著他那扭曲的表情,一邊的三皇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金滿,我說過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一般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已經下了地獄。皇家的事情,也是你可以隨意探究的嗎?”
那原本鶯鶯燕燕的舞姬,就在三皇子的話語落地之後,一個個忽然變身為羅刹女,豔麗的麵目忽然變得扭曲猙獰。長長的指甲猶如厲鬼一般一起撲向了一邊的金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