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劉月瑤眼前發黑，頭痛欲裂，就好像被人用利器狠狠敲打過一樣。
林氏推開門就瞧見昏迷了三天的女兒睜開眼了，腳下一停，有點不敢置信，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狂喜。
“瑤兒，你終於醒了！頭還痛不痛？身上還有哪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
林氏快步奔到床前，連聲問著。粗糙的布滿繭子的大手，輕柔的將劉瑤額頭上的幾縷發絲撇開，看著女兒額頭上滲著血絲的繃帶。滿是憐惜的眼就紅了，欣慰道，“謝天謝地，這血總算是止住了……”
劉月瑤回過神來，帶著探究的目光落在麵前這個自稱‘娘’的女人身上。
蠟黃的膚色，凸出的顴骨，深陷的眼窩下還帶著一圈濃鬱的陰影眼睛裏也有殘留的血絲，滿臉的倦容，似乎一宿沒合眼的樣子。
自己根本不認識她！
可她滿臉滿眼掩藏不住的關心是那麼的真真切切。讓林月瑤忍不住全身心的去信任她，親近她。
“水……”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
許是久未出聲，開口的林月瑤頓感嗓子幹痛。
林氏激動的抹去眼角的淚水，“好，好，娘這就去給你倒。”
劉月瑤扭著腦袋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環境。
低矮破敗的房子，茅草鋪就的屋頂。用一張木板，兩張凳子架成的床，床頂的帳子打了七七八八大小不一的補丁，挨著牆角放著一個褪了色的櫃子，床邊的那張方形桌子還豁了個口子，邊上放著兩張長板凳。地麵坑坑窪窪，屋裏潮濕的黴味混合著床底夜壺的尿騷味，讓她胃裏一陣翻湧。
這裏和她常年生活的環境截然相反——
想到某種可能，劉月瑤的眼睛頓時睜的老大。
“瑤兒，來，喝口茶暖暖身子。”
見林氏端著盛滿開水的大碗，小心著走過來了，劉月瑤想起身，誰知渾身頓時酸疼不已，四肢無力的起不來。
“別動，娘喂你喝。”
最後在林氏的幫助下，喝了小半碗茶水，又重新躺下。
劉月瑤想說聲謝謝，喉嚨卻火辣辣的疼，話到嘴邊，卻發不出聲。
林氏將碗放桌子上，回到床邊給劉月瑤塞了塞被角，怕不夠暖和，又把邊上的棉衣壓上邊。確定不會凍著了，才在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瘦了吧唧的臉蛋，滿是心疼，“幾天沒進食，這都瘦了一大圈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劉月瑤的肚子饑餓感立馬來了，一陣咕嚕咕嚕叫。
林氏微笑著出聲，“瞧瞧，娘這粗心的，躺了三四天，肚子早該餓了。瑤兒乖乖躺會兒，娘這就去給你熬點粥墊吧墊吧肚子。晚些，等你爹和爺他們回來了，再弄點好吃的，給咱瑤兒好好補補。”
劉月瑤嗓子不能出聲，隻能點點頭表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