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若寒迷糊著醒來，全身酸痛，恍然想起昨夜之事。她清晰地記得所有細節，所有過程。
可是為什麼……
難道隻是為了救她？為什麼要救她？為什麼……憑什麼？
若寒目光散漫，不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做些什麼……她到底還是失去了……這就是她池若寒逃不開的命運嗎？
楚烯凜靜靜地從門外走進，看見若寒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沒有一點焦距。
楚烯凜心裏一揪。他心下知道她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是不是做錯了？他，是不是看錯了……他以為……
若寒知道楚烯凜站在房裏，可是然後呢？她不知道她該以何種心情去麵對他。她也不知道他何以會認為她不在乎這種事？若是她寧願死，也不願這般呢？
若寒在心裏微微自嘲。他是賭對了吧？賭她想要拚命地活下去。
“若寒。”楚烯凜淡淡叫著若寒的名字。
若寒收回目光，淡淡地望著他，依舊沒有神采。
“對不起……”
忽然，若寒微微笑了，笑著笑著，眼裏就滲出些淚花。嚶嚶淚水，從眼角滑落。
楚烯凜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她，也沒有上前，隻是心，倏地很疼。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
怪醫綠子站在門外看到了所有，嘴角微微上揚。西小子啊西小子，想不到你居然拜倒在這個女娃兒手裏。可惜了，可惜了……女娃兒？哈哈~
楚烯凜聽到門外有輕微聲響，不用想也知道是綠爺子。隻是，何以如此可笑？
“緣來緣去緣如水……”聲音漸行漸遠。
楚烯凜疑惑地看著綠爺子的離去，細細品味著他話中的深意。
緣來緣去緣如水……若寒看了一眼楚烯凜就收回了目光。是在說他和她嗎？可是，憑什麼這麼說呢？
若寒自嘲般笑了。水，抽刀斷水水更流呐……
楚烯凜自是見到了若寒的自嘲，故作冷靜說道：“楚某……”
若寒心知他要說些什麼，微微搖了搖頭。
“我想說，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熱水，要不要……”
若寒心下一窘。昨夜的歡好，的確令她有些不舒服。其實，她該說，昨夜她是真的動情了嗎？她不是不知道。其實，楚烯凜所做的所有事情，所說的所有話，她都知道。而怪醫綠子的笑意更讓她明白，他是知道他沒有失去知覺和意識。隻是，楚烯凜不知道……
若寒舒逸地浸在木桶中沐浴。
“若寒，綠爺子說，該換水了……”水中浸泡著各種藥草，隔一段時間就要換水換藥。而此時楚烯凜就隔著衣紗站在一旁。
若寒抬手掀起衣紗，淡淡地瞧著楚烯凜的不知所措，輕輕一笑。
楚烯凜難得這般窘迫，這個女人真是會為難他。也真不知道綠爺子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若寒不再為難他，一卷衣紗披在身上，同時跨出木桶。
滴滴水珠沿著皮膚不停地往下流，薄薄的衣紗緊緊地貼著曼妙的身體，凸顯出若隱若現的玉體，這個場景足以令所有男子走火入魔。
但楚烯凜卻是臨危不懼，正眼都沒有瞧過若寒一眼，自然十分地換藥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