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在一側,未及去管那人的諾諾求饒。隻照顧這女子。
“這姑娘哪裏來的?”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是外頭送來的,我們也不知道她的來曆。”
“她在這裏困了多久?還有多少人被困在這裏?”
那人稍微一慢,已經被折了琵琶骨。
“兩年,兩年。如今大概還有一二百女子在這裏,小的隻是看守,不管這些的。”
“你們關著這些女子做什麼?凡你知道的,全數說來,否則。”
“小的實在不知道什麼,閆姑姑說她生不了,遠遠的賣出去。她跑了我們才出來追的,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你們要這些女子生孩子,生不了了又賣出去。孩子呢?這些女人又是哪裏來的。”
“大爺饒了小的,小的說。男孩和胞衣有人買便送去村裏,女人若不行了,便發賣到籍方裏去。”
秦韻站起來,又問道:“那生了女兒呢?”
“小的不知,許是一把火燒掉了。或者有賣去燉了,小的實在隻知道這些了。”
秦韻閉著眼睛,冷笑了一陣,緩步過去:“籍坊,去了,能活幾年?我問你,你在這裏多久了,這營生,又做了多久?”
“小的不過幾年,至於多久真是不知。村長,這裏最大的是村長。是。”
還未完畢,秦韻已將匕首刺入他的心髒,拔出的一瞬,血液飛濺。
“蒙大哥,那些塔,黑色的煙。你有沒有聽到嬰兒的哭聲?”
她此刻是幽怨的,眼裏是對男人的厭惡與極度的憤怒。蒙龑低頭,又將她攬在懷裏。
“我們馬上去查清楚,將那些女人救出來。與這件事有關的人,誰都逃不過。”
她平複了下口吻,臉上的血跡被他輕輕抹去。
“蒙大哥,這姑娘嚇壞了,我們怎麼安置她。此去還有許多人,出不了這片毒樹林的。要不,我們兵分兩路,你去救人,順道查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我帶她出去,尋你的人。”
蒙龑想了下,的確不知路的盡頭究竟是怎樣的景象,困住了多少人,也的確需得派兵救援才是,便從懷裏取了一枚篆刻了虎紋的令牌給她:“你一人我有些不放心,你帶她出去後找到昨日那個竹亭,有人會接應你的。告訴諸將領,帶兵三百,攜女醫,車架等前來。這女子體力難支,方才這二人奔跑之間十步一瞬,麵色無喘,想必離此處不算遠。注意安全為上。”
秦韻點點頭,將麵具扣上。回首望他一眼:“一來一去,安置這姑娘,起碼也需要3個時辰。我大概四個時辰到這裏,屆時到了再令諸軍緩行,我自去找你。”
“便這般定了,事不宜遲,韻兒。萬事小心。”
秦韻答應著,見他策馬而去,周圍還擺著那兩人的屍體。她回首扶起那女子:“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虛弱極了,側靠在那裏,半響才道:“我姓盧,單名一個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