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大概猜到蘇亦謹皺眉是為了什麼事,於是拉著蘇亦謹便走到一旁,回過頭對雲裳等人道:“我和蘇公子有話要說,你們不用擔心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然後扯著蘇亦謹便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到了一堆假山後麵,弄月正色的看著蘇亦謹:“你是不是在想雲裳和血門的事情?”
蘇亦謹驚愕的看著他,果然是第一公子,洞察人心思的本領很強,點了點頭:“不錯,你也自知這件事也許和血門會有關係。”
弄月蹙眉,一雙桃花眼裏閃過瞬間的黑暗:“你不要將此事和雲裳說,我知道,你不會說,在我走之後,你要繼續保護她,不要讓她陷入那些爭鬥裏去,這是我對你唯一的請求。”
他以前活著找人比試,覺得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真的很孤寂,他有時候覺得活著真的太孤獨,可是遇見雲裳後,他卻突然覺得活著很有意義,可是老天爺現在報複他了,讓他體會一下原來光陰竟然是這麼寶貴而奢侈的東西,他現在連想要活著的心願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蘇亦謹深深的看了弄月一眼,然後轉身,眼中帶了些傷感:“看得出裳兒很在意你的樣子,你死了,也許她會很傷心,我會盡我所能,你對那個靠近你的人有什麼印象沒有?”
弄月垂眸,回想著那個黑衣人:“殺氣很重,是個男人,個頭大概與你我差不多,聲音很沙啞低沉,看他那身手,好像是殺手之類的人物,出手快準狠,畢竟你也知道,我得罪的人並不少,一些豪門大派的高手,我都去領教過,所以,想殺我的人,並不在少數。”
蘇亦謹嘴角上揚,他早就想過了,不過讓弄月自己承認卻是另一種驚訝:“看來你第一公子的日子過得也不像人們口中的那般逍遙自在,現在該知道多一個仇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了吧,這都是你的孤傲所致,一報還一報吧算是。”
不知是褒是貶,蘇亦謹回頭看他,卻沒了調侃,認真的看著弄月:“我想此人定還潛伏在我們身邊,畢竟,他要確定你死了,才能去複命,若是個殺手的話。”
弄月點頭,“既然如此,有你醫聖在,我想,我們可以引蛇出洞。”
蘇亦謹笑笑,對上弄月的眼眸,突然對他要死的訊息感到傷感起來:“你畢竟是不想死的,就這樣說定,我們回去吧,免得裳兒擔心太久。”
吃晚飯的時候,蘇亦謹要緊不揚的道了句:“裳兒,我想,我師叔會知道蠱毒的解法,因為我下午的時候突然想起他以前曾解救過中了蠱毒的人,所以,我想和弄月上雪山去找師叔。”
“無憂前輩?”雲裳抬起頭看蘇亦謹,眼中有著不解:“可是你不是說,隻有下蠱之人才能解蠱嗎?”
烏連丸也點頭,一臉不解,“是啊,這蠱家的蠱毒有千萬種,不要說旁人擅自解蠱,不僅解不了,反而會被反噬,到時候兩敗俱傷。”
他可不想弄月去做無謂的犧牲。
雲裳聽烏連丸說得這麼嚴重,當下有些擔憂起來,看著蘇亦謹的眼神有染上著急:“無憂師叔真的有過解蠱的經曆?最後好了嗎那個人?”
蘇亦謹點頭,不再像下午那般愁眉,一臉讓雲裳安心的笑容:“嗯,師叔將那人救活了,好像那個人也是中了蜣螂蠱,那還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想師叔一定有辦法的。”
說完看了眼弄月,“我們有珍貴的雪蓮在手,我又是醫聖,一定沒問題的。”
弄月見他這麼說,當下有些驚喜起來,朝他拱手:“那就承蒙蘇公子照料了,待解了蠱毒,在下定會答謝。”
蘇亦謹擺擺手:“行醫救人乃我們醫者的本分之事,怎麼會受你答謝?弄月不必如此,這是我們的職責所在。”
雲裳點頭稱好,一臉的崇拜之相:“亦瑾,你果然是俠醫風範,以前一直呆在別客山莊真是委屈你了,像你這樣的醫者,就該行遍天下,救助那些需要救助的病人!”
蘇亦謹見她說得那麼慷概激昂,便點頭說好:“以後我就行走天涯救助那些需要救助的人,這也是我日後的打算。”
雲裳心裏一緊,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好端端的提什麼行遍天下啊,明知道他對自己承諾說了到天啟就會離去,她還偏偏在這說這些,感覺像是趕他離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