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媽留下的錢可有我們一份的！要是找不到現金，手機轉賬也行，好侄女，我不挑。”
破舊筒子樓內，一個中年女人堵在門口，雙手叉腰，不讓屋內的女孩出去。
屋中穿著樸素的女孩，雙眼清亮，相貌俊秀，然而臉上卻泛著營養不良的浮腫，眼底更有青黑的黑眼圈。
她慘淡地笑了一下：
“嬸嬸，你跟叔叔應得的錢，我已經給過你們了，現在我實在是沒錢。”
嬸嬸叉著腰就罵：
“牧瑤啊牧瑤，你這兔崽子，你如今已經輟學了，每還出去打工，難道沒攢下錢？我們可對你爸媽有恩，你不好好供養我們，那就是喪良心！街坊四鄰看了都不答應！”
嬸嬸一邊，一邊朝筒子樓外麵招手，外頭本來好些嗑瓜子看戲的女人，立刻全都縮回頭去，望望地，誰都不想摻和牧家這檔子事。
屋裏的女孩，也就是牧瑤，笑意消失，冷著臉道：
“我前剛給過你們三百塊。”
嬸嬸：
“那點錢也就打兩盤麻將，不夠不夠，多拿點。”
牧瑤往外走，直接無視她：
“請讓一下，我要出去工作了。”
嬸嬸見狀直接推開牧瑤，走進屋內，嘴裏罵罵咧咧：
“兔崽子，不給錢……看你這裏還有什麼值錢玩意兒……”
牧瑤本不願搭理，但眼看嬸嬸翻遍外頭，走進裏屋，又擔心地跟了過去。
嬸嬸從床頭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一看，頓時滿臉喜色：
“這不是？這麼好的寶貝你還留著哪！”
牧瑤驚叫一聲，撲上去就搶過那盒子：
“這是我媽留下的，你不許動！”
嬸嬸尖聲笑了：
“這麼好的玉鐲子，你是姑娘，用著不合適，還是給我用吧，嘿嘿嘿！我不嫌棄這是死人的東西就不錯了！”
牧瑤死死抱住盒子，把盒子護在心口，嬸嬸撲過來，扯她頭發，跟她叫罵，一定要把盒子搶過來。
兩人正糾纏，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你放開她！”
牧瑤低著頭死死護著盒子，聽到這聲音，在眼眶裏轉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
“張大哥！”
這是她青梅竹馬的鄰居，比她大三歲，名叫張建華，跟牧瑤有指腹為婚的緣分。
張建華人高馬大，上來一把就把嬸嬸拉開了，又把人直接推出門去，站在門口義正辭嚴嗬斥：
“以後別來找牧瑤要錢了！她孤零零一個女孩，你也好意思欺負？你不要臉，牧瑤還要臉呢，快滾！”
嬸嬸恨恨地在牧瑤家門口啐了一口，迎著街坊們異樣的目光，轉身走了。
等看不見人了，張建華又把屋門關上，在外屋，對牧瑤：
“今我過來這邊，是有點事要跟你……”
牧瑤眼角還帶著眼淚，還抱著那個盒子，軟軟地：
“謝謝張大哥幫忙，你幫了我好多次，我都記著呢，謝謝。”
張建華雙手摩挲著褲縫：
“那個……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爸媽以前不是跟我爸媽好了，咱倆知根知底的，要是成年後沒有旁人，就試著處處……”
牧瑤眼角和臉頰一起紅了，低著頭囁嚅一句：
“其實……我一直把你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