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朝兵偷偷地沿路逃竄,韋到現在都沒緩過來,神情木若呆雞。當經過燕秋嶺的時候,他們看到一堆屍體,有皇城司的也有龍騎兵的,但再往後就看到一大片皇城司的屍體躺在血泊之中,場麵令人膽戰心驚,空氣中彌漫的滿是焦煙味和血腥味。
韋立馬著急地一個個翻看著屍體,嘴裏不斷念叨,“不是…不是…這也不是…”,很明顯他在找有沒有肖冷的屍體,士兵們也在幫著搜尋,順便看看還有沒有喘著氣的。
“將軍,都找遍了,沒有找到肖大人的屍首。”
“沒有……那就好……沒有就明這犢子興許還活著,否則我真的沒辦法向老肖交代。”韋神色失落,癱坐在地上,“將軍,此時不能歇啊!被丘兵追上就麻煩了!”韋壓根就聽不進去,有氣無力地問道,“我們還剩下多少人?”此時的神情與先前跟丘峰對陣時得意洋洋的表現形成鮮明的反差,眼前的韋用四個字就足矣形容—失魂落魄。
“大人,隊伍都太散了,現在根本就沒法統計……”那名士兵眼裏滿是絕望,情緒低沉。
“那幫玄甲騎兵他們就是惡魔!我們好多弟兄都慘死在他們手上,死相慘不忍睹!”一位寧朝士兵攥緊自己的拳頭發出顫抖,氣憤地吼道,“我詛咒他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韋落寞地道,“走,我們回皇都,我們回家……”士兵們隨即扶起韋,一步步向前走去……
此戰過後,在整個淅川大陸上,特別是在寧朝,龍騎兵就被貼上了惡魔的標簽,朝曦也被外界成死神,惡名遠揚。以後隻要在人們麵前提到龍騎兵或者是朝曦的字眼,就會立馬不寒而栗,栗栗危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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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士兵陸續回到河洛要塞中,雖然是打了勝仗,可是大夥樂不起來,氣氛極其凝重,就像打了敗仗一樣,垂頭喪氣的。也許戰爭留下的隻有鮮血、落寞以及千千萬萬家家庭的支離破碎,更是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
已在主樓下等候已久的黃參謀見狀疑惑不解,看到丘峰緩緩走來,趕忙迎上去詢問,“將軍這明明打了勝仗,為什麼看官名們都悶悶不樂的?是因為那巨大的爆炸嗎?”
隻聽丘峰在聲嘀咕這什麼,“這對他們來講是一次心靈上的考驗……”黃參謀沒有聽清,便聲問,“大人您剛剛在什麼?”
丘峰立馬提聲道,“沒什麼,你去把各部都整頓一下,然後抓緊開始要塞的修複工作。”
“是!下官這就去辦。”
丘峰望向城外的方向,看著遠處顯得意味深長。
朝曦下了馬,走在滿是屍體的戰場上,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片大地,大地上布滿了各種大的彈坑,彈坑裏漆黑一片,四周呈放射性的倒下無數的燒焦了屍體,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屍體散發的惡臭。讓人忍不禁想做嘔。
此時朝曦的內心充滿了無限的沉悶以及悲傷,眼中滿是無盡的鮮血,耳中聽到的滿是無盡的呻吟與哀叫。他感覺他自己就是一個殺人魔,奪取了那麼多人的性命。可能這對於才剛成年的朝曦來講,太難以接受,內心充滿了負罪感,以及內心的譴責感。
林奇知道朝曦可能還接受不了,畢竟之前他從沒有真正意識到過戰爭的殘酷。他緩緩走到他身旁,用手搭在他的肩上,想要安慰他,不料朝曦先開了口,“你會不會也覺得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我奪取了這麼多人的生命……”語氣間感覺到了他的無助,更重要的是想要看看林奇對他的看法。
“怎麼會,這就是戰爭啊,就像你的打仗就是會死人啊,阿曦,戰爭遠比你想象的要殘酷的多,不用給自己這麼大的心理負罪感,沒人回責怪你,相反人們隻會會畏懼你。”林奇從沒有對朝曦過這麼有溫度的話,語氣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溫柔,也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