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仲軒看桑柔這樣得謹慎,伸手把她抱起來放在了軟蹋上,一雙清亮的眸子直直的看著桑柔,“咱們說的不是國事,是家事關乎到母親,兄弟還有家業的家事,柔兒有話不要瞞我,好麼?”
看著賀仲軒的眼睛,聽著那足以蠱惑人的溫柔嗓音,桑柔終究還是抿了抿嘴開了口,“臣妾雖不懂這朝中大事,但是也知道什麼叫禍起蕭牆,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後,這都是一樣的道理。”
“禍起蕭牆……”賀仲軒聽了這話也是若有所思,隻是念叨著這句話看著桑柔,等她繼續說下去。
“皇上,這千裏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很多人都懂,越是身邊的人如果真的背叛就越容易成功,想要太後懂得要是想得到想要的就要籠絡兵權眾臣,這一點皇上自然能做的更好。”桑柔說完這話隻是看著賀仲軒卻不再說話,因為她知道這已經足夠了,再多說就太過顯露鋒芒。
“柔兒果然是看到了事情最關鍵的地方,一語點醒了夢中人。”賀仲軒聽了桑柔的話,臉上不再是剛才那樣憋悶的表情,而是帶了些許的興奮,緊緊的擁住了桑柔。
桑柔卻隻是輕輕地回擁賀仲軒,淺淺的一笑,“臣妾也不懂什麼國事,隻是年幼時父親經常帶著去給別人看病,多看見了些別人家不為人知的小事情罷了。”
賀仲軒聽了這話放開了桑柔,看著桑柔的眼神裏麵更多了許多的憐愛,“你就是朕的解語花,總是能在不經意之間幫助朕解開很多的疑惑。”
看著賀仲軒臉上的笑容,桑柔的心情似乎也明朗了許多,桑柔被這樣的感覺給驚訝道了,因為自己竟然也開始,因為眼前男人的喜怒哀樂而變換著自己的心情了。
但是桑柔刻意的不去在意這些感覺,隻是抬眼看著賀仲軒問到,“皇上準備怎麼做?”
賀仲軒聽了這話卻拿起身上的一枚玉佩,撫摸著上麵的穗子,“平安結,這是母後小時候送給我的,我一直戴在身邊,兄弟手足的情誼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隻要他不動手,我一定會讓他過一輩子富貴的生活,更是會讓母後能夠安享晚年。”
“那……”桑柔看著眼前這個人臉上浮起的留戀,知道他是無比的不舍得,但是還是這樣問出口。
“如果真的要走到那步田地,那麼如果贏得是我,我也會讓他們有一個好的歸宿,盡可能的保住我們之間的一切。”賀仲軒說著,握緊了手上的平安結,桑柔知道,這對於一個帝王來說,已然是最大限度的寬容了。
桑柔突然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於是看向已經成竹在胸的賀仲軒,“皇上,如果拉攏柳將軍似乎勝算會更大一些。”
賀仲軒隻是搖了搖頭,麵上全是堅定的否決,“這是根本行不通的,即便是他幫著我放棄了去幫助太後,終究也會是扶持昊輝,到最終也是外戚專權的下場。”
桑柔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心想自己的確想的是不周到,隻是看著眼前的利益卻忘了這後患無窮怎麼寫。
賀仲軒看著桑柔不說話了,以為桑柔是覺得難過了,於是隻是笑了笑,“這些朝政大事你怎麼能想的那麼清楚,隻是我知道柔兒是關心我的就足夠了。”
桑柔聽賀仲軒這樣說,心裏麵也是一驚,自己是太過顯露了,好在陰差陽錯的讓眼前這個人認為自己不懂這些事情,否則真是不知道以後賀仲軒想起來這件事情,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了。
於是,桑柔也就依偎在了賀仲軒的懷裏麵,像是對自己說也像是在對賀仲軒說,“柔兒隻希望皇上好好的,別的都不重要。”
賀仲軒順勢輕輕的抱起桑柔,往寢殿裏麵走去,桑柔聽著賀仲軒有力的心跳聲,心莫名的慢慢的沉靜了下來,隻聽見賀仲軒對自己說,“我答應你,隻要沒有什麼變數,就會許你在我身邊的一世安穩。”
桑柔聽著這樣的承諾覺得很飄渺,但是又覺得對於帝王來說也算是極其難得的了,於是也不說話,隻是輕輕的抱住了眼前這個人。
晚風輕輕的吹進來,緩緩揚起芙蓉帳幔,將兩個人與外界隔開來,賀仲軒伸手拔掉了桑柔頭上的簪子,桑柔的意識開始漸漸的模糊起來,整個世界似乎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自己餓身邊這個帶著溫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