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文娘還是休息在桑柔這邊,第二天桑柔才陪著文娘去了褚惠宮,從外邊看的確是富麗堂皇的,朱紅的大門,高聳的院牆,院子裏麵種著時令花草,看著很是生機盎然。
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有很多人忙忙碌碌的收東西了,見了兩個人都是趕忙行禮然後又轉身去忙別的事情了,很是規規矩矩的樣子,文娘四周環顧著,可是卻對桑柔耳語,“姐姐,這裏麵的人是畢恭畢敬的,可是看著就像是一堆木偶,怎麼看都是了無生氣的。”
桑柔聽了文娘的形容四處看去,的確是這樣一種感覺,但是也不能順著文娘說怕她更不能寬心,於是隻是說,“低品階的宮女可能是怕衝撞了你,咱們進屋去看看木佳和小耗子找的那幾個人,估計能好一些。”
兩個人說著就進了屋子裏麵,看屋子裏麵就沒有很多人了,隻是木佳帶著兩個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人在忙著收拾,看著兩個人進來了,忙招呼著兩個人,“快過來見過娘娘。”
兩個人聞言急忙過來,俯身跪倒施大禮,“子矜、子佩給嬛貴人,媚媛侍人請安。”桑柔看這兩個人禮數倒是標準,聲音也脆生生的好聽,於是看向旁邊的文娘。
文娘看兩個人跪倒施禮,便清了清嗓子故意做沉聲說道,“你們兩個,抬起頭來給本宮看看。”
兩個人依言抬頭,桑柔在旁邊看著,兩個人都不算是出眾的模樣,但也算是耐看的,絕對不會搶了主子的風頭,子衿一看眼神就知道不算是很有心機的,應該是老實厚道的。
子佩看著年紀小些,但是身上帶著一股子的機靈勁兒,但是好在不是那種心術不正的樣子,表麵上看去都應該是忠誠的人。
桑柔拉了一下文娘的手,示意她先說兩句警醒一下兩個人,於是文娘開口道,“你們是木佳帶過來的,我自然是信得過你們的,但是在我身邊可以不機靈,可以笨手笨腳,卻絕對不可以有二心,否則下場你們自己可以想想。”
子衿和子佩一聽這話,連忙又磕頭不止,“娘娘,我們兩個都是受了木佳姑姑的恩惠,現在姑姑讓咱們來伺候娘娘,自然也是忠心不二的,不敢有什麼異心,還請娘娘明鑒。”
桑柔看著兩個人這麼說,又抬眼看了木佳對自己點頭,於是也對文娘點了點頭,文娘於是拉起兩個人,“我也不是懷疑你們,隻是話說在頭裏,隻要你們幫著我,護著我,我也一定會好好的善待你們。”
兩個人沒想到文娘會親自扶她們起來,一時間激動不已,忙許願發誓的樣子說道,“我們二人一定拚死保護著娘娘,絕對不會讓娘娘因為我們而傷神。”
桑柔看著這主仆幾個人還算是投緣的,便也對二人說道,“以後若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及時來綺雲居找木佳,照顧好了主子,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說著便對身後的彩蘋揮手,彩蘋過來給兩個人分了碎銀子。
桑柔陪著文娘在這邊看著收拾停當才往回走,剛回到綺雲居坐下,看著外邊的那株合歡樹發呆的時候,就聽見身後悄悄地腳步聲,桑柔以為是彩蘋來送東西,於是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就放在桌子上吧,文娘忽然走了我現在也不想吃東西。”
可是身後沒有什麼人應答,桑柔奇怪於是回頭,卻看見進來的是賀仲軒,此時正一臉好笑的看著自己。
桑柔趕快回身施禮,“臣妾不知道是皇上,請皇上恕罪。”
賀仲軒走到桑柔的前麵,伸手扶起了她,“朕存心不讓別人通報給你,你怎麼能知道是朕,自然是無罪的,快起來吧。”
桑柔拉著賀仲軒的手起來,賀仲軒坐在了桑柔的對麵,看著桑柔的樣子問道,“今天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回宮了不高興麼?”
桑柔聽賀仲軒這麼問搖了搖頭,直視他的眼睛問道,“皇上為何要讓文娘去住褚惠宮,那裏雖然是大可是卻也冷清,不適合文娘去安胎啊。”
賀仲軒聽了桑柔這麼問,臉上一副了然的表情,“朕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所以今天晚上朕才來了你這裏。”
桑柔聽賀仲軒這麼說,愈發的糊塗起來,不知道賀仲軒這話是什麼意思,於是看著賀仲軒沒有搭話。
賀仲軒看著桑柔的眼睛拉住她的手,緩緩的說道,“媚媛懷了孩子,朕一定是要大加封賞的,要是隻在你這裏住偏殿,別人會覺得我虧待了媚媛。”
桑柔聽了這話,馬上就反駁起來,“皇上,我和文娘隻是想作伴,並不在乎這些,何況我也能照顧文娘。”
賀仲軒聽了這話更是搖頭,“柔兒,你想的太簡單了,你和媚媛不在乎,可是朕如果看你和看媚媛都來這裏,不管是後宮還是前朝都會有非議,覺得朕是偏心。”
桑柔聽了這話,再沒什麼可以反駁的了,畢竟眼前的是皇帝,想的更多的是前朝的事情,隻見賀仲軒繼續的說道,“何況別人知道你們兩個交好,自然是會心有妒忌,若在聯手會讓人覺得這件事情不妥,不若讓別人覺得你們分開不成威脅,也是為了媚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