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有那麼一瞬間迷茫了,自己曾經愛上這個人就是因為他偶爾露出的這樣的深情麼?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見,桑柔才回到了自己寢殿,發現文娘已經梳洗好了,穿著貼身的小衣坐在床上在等著自己。
桑柔看著文娘這樣子,覺得很是柔美,於是朝她笑笑,“你個傻丫頭怎麼還不睡,非要等著我回來呢?”
“姐姐,我睡不著,你洗漱完回來我們說會兒話。”文娘看著桑柔也是淡淡的一笑,擺弄著自己的長發,這樣說道。
桑柔點頭讓彩蘋服飾著自己梳洗,換下外服穿上睡覺的小衣,對彩蘋說道,“你今天又累了,早些去睡了吧。”
彩蘋點頭下去了,走的時候還輕輕的帶上了門,桑柔也和文娘鑽到一個被子裏麵,輕輕的摟過文娘的肩膀,“是不是還在為今天的事情難過?”
文娘點了點頭,“姐姐,這宮裏麵一直都是這樣麼?我不曾害人也不曾與他們結怨,為什麼還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文娘,這後宮從來都不是個安生的地方,隻不過你來的不久,這也隻是個開始。”桑柔雖然不忍心這麼說,但是卻隻能這樣說道。
“姐姐,我開始擔心了,你也說過這隻是嬪妃中的一部分呢,等到咱們回了皇宮,說不定又要有什麼人,我這孩子……”文娘說著眼裏麵已經翻起了淚花,“姐姐,你說這孩子能平安的生下來麼?”
桑柔看著文娘的樣子也覺得難過,這才幾日的時間,那個在河上輕歌曼聲的人抱著琵琶像是仙子一樣的人,卻也每天人前強顏歡笑,人後滿麵愁容了。
桑柔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隻能是對文娘說道,“文娘,回了後宮肯定也少不了的爭鬥,但是隻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和孩子,讓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
文娘聽著桑柔這麼說,把頭輕輕的靠在了桑柔的肩膀上,“姐姐,要是沒有你,文娘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傻丫頭,咱們也是投緣能合得來,我們姐妹相稱,相互扶持也是應該的。”桑柔這樣說著,輕輕的撫著文娘如瀑的長發,覺得心裏麵安穩了很多。
曾經醒來的時候,身邊除了彩蝶彩蘋就沒有可靠地人,皇後謹妃也不過是一時的依靠,現在自己身邊也有了一個真心貼心的人,桑柔自然覺得安定的。
“姐妹……”文娘聽桑柔的話,不禁重複了一便,突然就從脖子上,拽出一根紅繩來,扯出來一看上麵是一塊兒雕著蘭花的玉。
文娘一使勁兒就把它給扯了下來,交到了桑柔的手上,“姐姐,我們以後就做幹姐妹,這玉是我爹把我賣給樂坊之前給我戴上的,這麼多年一直跟著我,如今我就送給你!”
“文娘,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實在是太貴重了,這是你家人留給你的唯一紀念了……”桑柔看文娘遞過來的東西,連忙擺手不肯收。
“姐姐,就因為是家人送我的,我才要給你,畢竟以後你和我肚子裏這一位就是我世界上僅有的親人了!”文娘說著不容置疑的,把玉給桑柔戴上,又下了床去地上找了一根針上來。
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上麵馬上就冒出一滴晶瑩的血珠,桑柔看了連忙把文娘的手放到自己的最裏麵吸幹淨血,“你這傻丫頭是要做什麼呀,怎麼突然傷害自己呢!”
文娘看桑柔這麼緊張的樣子,笑了笑,“姐姐,我聽說義結金蘭都是要歃血為盟的,我想簡單一點,這樣也算是你吃了我的血,以後就是我的姐妹了!”
桑柔一聽這話倒是笑了,點了文娘的腦袋,“你這妮子,也不知道是從哪聽來的這些混話,好,就依你!”說著,桑柔也用針紮破了自己的手指送到了文娘的嘴邊。
文娘也和桑柔剛才一樣,幫桑柔吸幹淨手上的血,桑柔看著文娘的樣子覺得好笑,便也拿下自己手上的一隻鐲子,“文娘,這是我曉得時候母親送給我的,一隻帶了很多年,是兩隻,如今你我一人一隻。”
說著桑柔給文娘帶上了鐲子,文娘撫摸著受傷的鐲子抬頭看桑柔笑笑,便拉著桑柔走下地來,對麵跪下,“今天常文在此和……”
“江桑柔義結金蘭。”桑柔看文娘說了一半馬上接口道,然後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以後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今天歃血為誓,上天作證。”
兩個人說完,對著外邊的天磕了一個頭,兩個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