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下對彩蘋說道,“彩蘋,幫本宮把那個石榴花簪子拿下來,再幫本宮把所有的首飾也都拿下來。”
這句話說的不僅是旁邊悠棋不解,連彩蘋都是愣了一下,看著桑柔,“小姐,你這要脫簪子和首飾是什麼緣故啊?”
悠棋在旁邊連忙勸道,“江貴人,皇後娘娘並沒有讓您脫下所有的首飾和簪子啊,畢竟你也不是罪人,隻是來上香而已!”
但是即便兩個人這麼說,桑柔還是對彩蘋說,“快幫我拿下來,怎麼那麼多話!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說話的時候不禁帶了平時沒有的嚴厲。
說完,又轉臉去看旁邊的悠棋,“姑姑,皇後娘娘她們也是從這裏徒步上去的,臣妾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如果隻是和皇後娘娘一樣徒步上去就顯得極沒誠意了,隻有我脫去首飾等一切凡塵雜物,這樣才能顯出皇後娘娘的尊貴,也不會讓老祖宗怪罪。”
桑柔說著話的時候看起來十分的真誠,悠棋在旁邊聽著一時間竟沒了話,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於是隻能看著彩蘋幫著桑柔把簪子、首飾都摘了下來。
桑柔的頭發因為沒有了簪子固定,吹吹的鬆散下來,因為這裏是皇宮地勢比較高的地方,風自然是比其他的地方大一些。於是長發隨著風微微的揚起,加上今天身上穿的是皇後送的那件,青色繡梅花的裙子,讓外人遠處看起來十分的超凡脫俗。
幾個人還在這邊忙活著,沒想到自己這些的一舉一動都被遠處的賀仲軒看著,覺得桑柔就如天間不小心掉下凡間的仙女,來送自己那可憐的孩子一程。
賀仲軒隻是在遠處看著,但是並沒有上前來,所以桑柔根本不知道這些,隻是落了所有的首飾,他扶了彩蘋的手說,“咱們上去吧,不要耽誤了好時辰才好。”
三個人徒步向上攀去,雖然隻有三百個台階,但是在宮裏已經算是很高了,對身處後宮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嬪妃而言,苦不堪言。
即便是中間有緩台,主仆三人歇了兩次,等到桑柔爬到第二百節台階的時候,身上早已是還是香汗淋漓,覺得自己的腿已經開始不自覺的抽筋了。
悠棋在旁邊看著自然知道,連忙在旁邊過來對桑柔說道,“娘娘,不如你就在這坐著,我爬上去上去跟皇後娘娘稟報一聲,說您這大病初愈病體還沒有完全好,現在已經到了極限了,相信娘娘也一定會理解您的。”
桑柔聽到這句話才明白,原來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心裏暗暗想自己是早已經料到了,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如果真的下去就是違背了皇後的命令,如果上去的話自己可能自己又要生一場大病。
可是,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裏,沒必要再回去,於是桑柔趕緊虛弱的伸手攔住了想往上跑的悠棋說到,“姑姑,不必這麼麻煩了,桑柔還能支撐的住的!也隻剩下一百台階了,姑姑您抬抬手和彩蘋扶我上去吧!”
悠棋自然是沒想到桑柔會這樣堅持,但是這個時候又不能開口拒絕,於是隻能扶起桑柔,幾個人一起慢慢往鑄雲寺的大殿上爬。
時間已經到了五月,這個時候的太陽越發的毒了起來,尤其現在到了快要正午的時候,最是曬的人神昏目眩,這個時候還要爬著樓梯簡直就是受罪,但是桑柔知道,如果不爬上去的話以後自己將沒有出路,甚至要連累身邊所有的人。
於是,便硬生生的咬緊了牙關往上走著。天公作美,就像是知道了桑柔的心事,太陽被旁邊飄過的幾片烏雲遮住了,桑柔才得以喘息。
這個時候三個人已經爬到了第275節上,桑柔的臉已經變得慘白毫無血色,還有一些汗順著她的額頭和兩頰淌了下來。
彩蘋自然是知道桑柔心裏是怎麼想的,可是看著桑柔如此痛苦的神色和已經變了發慘白的臉,忍不住的說道,“小姐不如……!”
桑柔自然知道彩蘋的意思,但是知道這條路隻要選擇了就不能回頭,於是虛弱的朝彩蘋笑笑,“沒事的,咱們就快上去了,快了。”
看著這樣的桑柔彩蘋也是沒辦法,隻是再次用力扶起她,讓她的重心多靠在自己身上一點,也能省一些力氣。
終於三個人到了大殿上,鑄雲寺的大殿因為是皇宮內的寺廟,自然是雄偉異常的,四根擎天柱立在上麵撐起整個大殿,大殿看起來有十幾米高,裏麵坐落著一尊如來佛像,渾身金光閃閃披著紅色的袈裟,一點灰塵都沒有,看的出來是有人經常擦拭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