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被禁足,那麼每天早晨去給皇後請安這個禮數是不能忘得了,而且桑柔知道這次是皇後救自己出宮的,昨天析文還特意來提醒了,所以自己一定更要周全這禮數。
第二天一大早桑柔早早就起床洗漱,彩蘋來給她梳頭便給她簪花邊問道,“小姐,今天是要打扮的素淨些?用這玉釵可好?”
桑柔看了看那隻羊脂玉的梅花,垂下了眼睛,半晌才說,“我記得那次收拾的時候,盒子裏麵有個粉色的石榴花簪子吧?”
“小姐好好地怎麼就想起那石榴花的簪子?”彩蘋奇怪,自家小姐這是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去拿過來吧,我今天要簪那個簪子。”桑柔也不多說,隻是這樣吩咐,然後就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發呆。
彩蘋在首飾盒裏麵翻翻撿撿找了很久,才在一個角落裏麵看見了這隻簪子,上麵已經沾上了灰塵,彩蘋拿布擦拭之後,上麵才顯示出本來該有的嫩粉紅色。
彩蘋回到桑柔身邊,“小姐,也不知道你這是想起了什麼,就想要這隻簪子,可叫我好找!”
“昨天剛剛說不喜歡這衣服,今天要是就用著配套的簪子去見皇後,你覺得她會怎麼認為?”桑柔也不多說,她知道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彩蘋聽了這話默默了一陣,幫桑柔簪好簪子,之後畫了一個妝,卻不是很嬌嫩的,而是略帶蒼白的,“小姐,我隻是覺得昨天那關過去了,便沒再想太多,是奴婢失察了。”
桑柔隻是笑笑轉身拉過了彩蘋的手,彩蘋的手心裏麵都是冷汗,桑柔覺得可能自己是說的太過火了,於是安慰道,“我也不是說你不仔細,隻是咱們以後的日子就像是在刀尖上走,一個失察就會讓自己掉進無底深淵再也爬不上來。”
“奴婢知道了。”彩蘋抿了抿嘴,暗自下決心以後不能這麼輕率的做事。
隻聽桑柔在旁邊幽幽的歎道,“但願這一切隻是我想的太多了,那我們還能有安生的日子。”
彩蘋隻是靜靜的離在旁邊不再說話,桑柔扶了一把梳妝台站起身來,“走吧,咱們去給皇後請安。”
出房門的時候,小五子也已經醒了,正蹲在地上看螞蟻,弄得滿手都是土,看見桑柔整裝打扮,便飛也似的向桑柔撲了過來,“娘,娘~,今天你好漂亮。”
彩蘋慌忙的從旁邊攔住,“我的小祖宗,你可不要碰髒了娘娘的衣服,這馬上就到時間了,來不及換的。”
小五子聽了彩蘋的話趕忙往後縮了縮,小手也背到了後麵,“我不是故意的,娘,娘~。”
桑柔看著小五子的樣子,滿臉憐愛走到他麵前,撫摸著他的頭,“小五子,娘娘馬上就回來,回來陪你玩兒好不好?”
小五子點了點頭,從背後拿出手想要和桑柔拉鉤鉤,但是看了一眼彩蘋又縮了回去。
桑柔看著小五子的樣子,覺得這孩子真是被嚇怕了,即便是在綺雲居呆了一段時間變得活潑了些但依舊還是膽子小,於是伸了手拉過小五子的手,“拉鉤鉤,一百年不許變!”
小五子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臉上露出笑容,像是剛剛升起來的太陽,明媚,無邪。那一刻,桑柔心裏麵想,就算是為了這個小東西的笑容,也要好好的。
桑柔再起站起身扶著彩蘋的手出了綺雲居,因為沒有小轎兩個人就在這邊慢慢走著,走了很久才看見旁邊的一座宮殿寫著鳳儀宮。
但是這鳳儀宮並沒有桑柔想象的那樣金碧輝煌,隻不過門口的漆看得出來是新漆的,門口的石砌也打掃的幹淨沒有塵土和雜草。
到了門口兩個小宮女在那邊站著,長得出挑,桑柔想即便是門口的小宮女也都是最好的,不愧是皇後的寢宮,往門裏麵走兩個宮女伸手攔住,“這是皇後娘娘的寢宮,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擅闖。”
桑柔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抓了一下彩蘋的胳膊,彩蘋會意對兩個人怒喝道,“這是江貴人,來給皇後娘娘請安的。”
一個偏高一點的宮女嗤笑道,“這宮裏麵什麼時候多了一位江貴人,我們怎麼不知道?”
彩蘋剛要張口就聽見桑柔開口說道,“大膽奴婢,你可知道你以下犯上,我回了皇後娘娘,就能杖斃你們!”
稍矮一點的那個宮女似乎是在宮中的時間長一些,拉旁邊的宮女,“要不要去回稟下,萬一真是娘娘就麻煩了……”
“怕什麼,我就不信宮裏麵突然多了位貴人咱們竟然不知道!肯定是……”高一點的宮女還想說什麼,就要聽裏麵傳來一聲嬌斥“賤婢還不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