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隻是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對賀仲軒說到,“臣妾醒來之後已經不記得曾經的事情了,隻是聽彩蝶和彩蘋說起,當日是臣妾讓麗嬪小產……”說到這還低下了頭不再說下去。
賀仲軒聽了這話,以為桑柔是自責了,於是摟緊了桑柔的肩膀,“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況且你也都不記得了,這正是你和麗嬪重歸於好的機會啊,柔兒。”
桑柔聽賀仲軒這麼說,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的到了賀仲軒的信任,於是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不在多說話。
那夜天朗氣清,兩個人透過小窗剛好看見外邊的星,深藍色的天空那麼的廣袤,讓人思緒漸漸飄遠。隻不過此時桑柔和賀仲軒心裏麵想的並不是一樣的東西。
一個慶幸自己身邊有個這樣體貼愛護自己的人,另一個想的卻是已經奔襲到百裏之外甚至千裏之外的那個青色身影。
桑柔這樣呆著不禁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賀仲軒抱著她的手往回收了收,“這樣明朗的景色,柔兒怎麼就忽然的歎氣起來了?”
桑柔聽了這話心裏一驚,因為完全不覺得自己歎了氣,於是趕緊找借口,“臣妾隻是看著這京城的月朗星稀,想起臣妾的家鄉,現在正在鬧旱災,也不知道那裏的百姓們都怎麼樣了。”
桑柔這話回答完,隻見賀仲軒皺起了眉頭趕緊說道,“臣妾失言了,又惹得皇上憂心了。”
“朕也很關心南方的情況,柔兒也隻是心係那些百姓而已。”賀仲軒沒有任何怪罪的語氣,隻也是輕輕地感歎。
桑柔怕賀仲軒想起其他的事情,趕忙說道,“皇上是關心天下蒼生,臣妾可比不了,隻是想起以前臣妾家門前那片好看的小紫花。
賀仲軒沒想到桑柔會這樣回答,聽了這句倒是露出了笑臉,輕輕摸了摸桑柔的頭發,“不想那麼多也好,至少不會像朕這麼累,也好,也好!”
連聲說了兩個也好賀仲軒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擺,“柔兒,朕回去看奏折了,你好好的養著身體,等朕不忙了就來看你。”
“臣妾恭送皇上。”桑柔起身施禮,看著賀仲軒離開的背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彩蘋看皇上離開了,趕緊進屋來扶桑柔,一摸桑柔的手上麵全是汗,不禁又趕緊去摸桑柔的額頭,“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
桑柔扶了彩蘋的手坐下來,“彩蘋,快給我倒杯茶來。,要涼一些的。”
彩蘋依言做了,桑柔喝完了茶才漸漸的平息了過來,“我們去換衣服吧,我的貼身衣服都濕透了。”
兩個人回到了內室,關了門拉上簾子換衣服,彩蘋這才又問道,“小姐為什麼不要那爪狸,皇上的恩典多少人想求也是求不來的。”
桑柔心想,自己都是那一瞬間才有的主意,彩蘋又怎麼會明白?於是緩緩的坐下讓彩蘋更衣,自己緩緩出聲,聲音裏麵有著自己都沒有覺察的陰狠,“如果一個恩典和自己的命比較起來,你會選擇哪個?”
彩蘋自然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奴婢肯定是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啊。”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麼,驚呼,“小姐,你說就皇上要上給您的這個爪狸可能要人的命?”
桑柔聽見彩蘋驚呼,趕忙做了個個‘噓’的手勢,彩蘋知道自己聲音高了連忙收住聲音,看著桑柔。
桑柔叫彩蘋附耳過來,“現在接受賞賜出門,就是眾矢之的,任何人看見我能回去都會給我潑冷水,尤其是要是依附皇後,自然太後那邊就想要除掉我。”
彩蘋何等聰明,跟了桑柔這麼多年,一下子明白過來,“那穆太醫說的伈侍人的孩子……”說到這裏,吃驚的用手絹捂住了嘴,已經覺得心驚膽戰了。
“所以我自然要避開鋒芒,怎麼也要躲過這個孩子的事情,我們就耐心的等待吧,該來的總會來的。”桑柔說完,自己也覺得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這樣子算計事情……是從自己醒過來?還是再次見到賀仲軒之後?
“小姐,天色不早了你趕緊睡吧,我去那屋看看小五子去。”彩蘋幫桑柔換上了睡衣,這樣囑咐一句就準備出門了。
桑柔趕緊叫住她,“這兩天也看好小五子,不要出宮門,免得到時候撞見被說什麼煞氣!”
彩蘋聽了這話連忙點頭,“恩,奴婢一定會看好小五子的,小姐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