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福瞧了一眼雲符雅表情,哎喲,那眼神可不是要一口吞了自家王妃麼,卻也隻好硬著頭皮道,“按律法,須得……須得……”
“須得如何?”封晚撫了撫雲符雅細滑手背,暗渡內力輕揉,那紅印眼見著慢慢消了下去。雲符雅卻還是瞪著她,眼裏如同要冒出火來。
裴福覷一眼那婢子,抖了一抖,“稟王妃,須得杖斃。”
“哦,原來是這樣。”封晚放了雲符雅的手,“還什麼雪肌膏,本王妃怎麼不曉得府裏還有那等物事?瞧,沒有那勞什子玩意,這燙傷不照樣好了。嘖嘖,雲母妃這玉手肌膚,當真是吹彈可破。”
一番話夾槍帶棒,偏偏滴水不漏,哽得雲符雅說不出話。封晚又笑著抄起手立在一旁,不再做聲。
那婢子依舊硬氣,誰也不看,隻扯著雲符雅衣裳一角,淚水漣漣,低聲嘟囔,“娘娘……”
“七王妃。”雲符雅終於如婢子願開了口。
“雲母妃有何指教?”封晚閑閑剃了剃指甲。
雲符雅柔柔一笑,“蘭遲不在,你不必一口一句周唐律法來壓本宮。便是後宮中也無人敢拿本宮身邊婢子怎麼樣,又何況是在這禮賢王府。本宮認識蘭遲的時日,也不知是你幾多倍數,便是裴福,見本宮的次數也比你多了去。”
在封晚耳中聽來,就是她雲符雅是裴蘭遲青梅竹馬,來躥個舊情人的家會相好,關你個新歡幾錢屁事。
於是乎,封晚大張美眸,恍然大悟,“原來雲母妃的意思是,你不經過父皇旨意會相好,還怪晚晚搶了你這王府女主子的位置麼?”
此話一出,雲美人登時變臉,“你還想向皇上告密不成?莫忘了蘭遲是你夫君,牽連到他你也沒好果子吃!”
正所謂道行深還怕痞子橫。
封晚眉頭也不皺一下,依舊笑意深深,“晚晚並不在乎果子酸還是甜,蘭遲好歹是父皇親子,畢竟受寵。至於母妃麼,與皇子私相授受已經是個誅九族的大罪,再者母妃您入宮至今,一無所出,再容色傾城也敵不過這綠帽子扣得深呐。”
雲符雅起身,花容瞬變,“你放肆!”
封晚長呼一口氣,“晚晚再怎麼放肆,好歹也是在自家府中放肆,比不得雲母妃專程偷偷跑來皇子府中鬧事呀。”
說時遲那時快,雲符雅已經掄起前一刻還被燙傷的手掌,重重扇向封晚。
那隻手卻被封晚擒在臉旁,握得緊緊,“喲,明人不做暗事,做事不怕虧心。雲母妃這是要教訓小輩麼?”
“本宮就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野蹄子!你算個什麼,憑什麼你嫁給他?憑什麼!”雲符雅花容遍布怒意,一麵掙紮一麵歇斯底裏。
封晚不動如山,橫眉冷目。
“就憑她是本王明媒正娶,十裏紅妝八抬大轎抬回來的——正王妃。”花廳外響起裴蘭遲懶洋洋的嗓音,黏稠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