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孫妙應看了看冰箱，眉頭皺了皺。吩咐孫幺藥讓大狗明拖雪橇，去王屠夫家抗半扇豬回來。真是半大子吃窮老子！家裏肉，太不經吃了。
孫幺藥吃了飯，給傷員煮了一鍋豬肝粥，大狗還和中午一樣。
李建白冷冷地攪著自己的粥盆，被裏麵的藥味衝得半點食欲都沒有，看看麥克白的肉骨頭，臉越發冷了。一個醫生，能把藥膳做成這個味道也不容易了——就是忒砸孫老先生的招牌了！
當晚，孫幺藥在房間裏支了一張行軍床，給傷員陪床。然後，往被窩裏一鑽就睡死過去了。
值班醫生要是這樣一定會被醫院開除的！
李建白突然覺得論起守夜或許麥克白會更靠譜一些。不過這孫先生的醫術可真不賴，都沒感覺到疼兩顆子彈就剜出來了，而且到現在他連發燒都沒有過！
沒多久，李建白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暴力揍醒，換藥。
李建白後悔自己不該在心裏拿孫醫生和老孫先生相提並論，醫德差太多了
等換完藥，李建白就睡不著了。太疼了。
孫幺藥好奇地在李建白傷口處戳戳：“你不疼嗎？我老爹配的藥，好用是好用，可是聽很疼啊！”
本來就強撐著沒吭聲，被人在傷口上一戳，李建白險些慘叫出聲，怕丟麵子，到底還是忍住了。
孫幺藥屈起食指在李建白額頭上刮了一下，滿意點頭：“就嘛，怎麼可能不疼，瞧這冷汗流的，就別忍著了，哼哼兩聲又不丟人。”
麥克白：哼哼哼，哼哼哼……
孫幺藥一腳把狗踹開：“哼什麼哼，你又不是豬！”
李建白：“……”
孫幺藥拽著狗尾巴把趴地上裝死的大狗拖回來：“話白你語言能力挺強啊，也夠聰明，老頭子不定還能收了你。”做個靈寵什麼的。
麥克白：“汪…唔…”
嚇得孫幺藥一把掐住大狗的嘴，低聲惡狠狠的凶道，“大半夜的，汪什麼汪，你哥還在我手底下討命呢！”
麥克白撲到床頭，衝李建白：“唔唔唔”眼神別提多複雜了。
李建白吃力地摸摸狗腦袋，沉默不語。最近白，不對。麥克白！語言表情動作什麼的都有些多，他暫時有些理解不能，畢竟，汪星語以前真沒學過……
料理完傷員，孫幺藥往被窩裏一鑽，馬上就睡著了。
李建白忍過那陣疼痛，身上冷汗已經出了一層又一層，看看早就睡著的大夫，再看看蹲在大夫床頭磨爪子的大狗，艱難起身，走向二樓的廁所。
微微亮，孫幺藥起身，回頭看了眼睡著安穩的傷患，吩咐大狗道，“白，下樓去幹活！”
大狗麥克白純潔的看著孫幺藥。幹啥活計？
孫幺藥幽幽開口：“昨是年，今二十四，眼瞅著就過年了。”
李建白麵無表情看著孫幺藥。
孫幺藥又重複一遍：“過年了。”雖還沒大好，可也沒大礙了，父親的藥好使著呢，大過年的還要裏裏外外伺候人，太心酸了。再了，都能下地走兩步了，就幹脆走遠一些走回家好了。就算您是人民公仆，他也已經仁至義盡了吧，大概。
李建白癱著臉，心裏就隻翻騰著一句話，好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