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話,蘇蘇隻是貼著他的溫暖。忽然覺得其實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常洵的心意她早就知道。今日重獲自由,她便瞬間覺得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隻是想起無辜失蹤的梅兒,還有那個神秘的太子,她不覺又是一陣煩悶。
常洵見她不說話了,神情變來變去,忽然擔心起來。低頭望著她,伸手挑起她的小臉:“怎麼了?”
蘇蘇恍惚一下,搖搖頭:“我還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換了一套說辭,她依舊覺得沒有底氣。
“忘記了就忘記了,我會守著你一輩子!”常洵見她如此說,隻是忽然將她攬在懷裏,沒有注意到蘇蘇微微皺起的眉頭,他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手下的力道太重。
蘇蘇見他忽然反常,有些疑惑地望著他:“我不想了,咱們回去吧!”似乎這個地方並不是那麼美好的,她忘得幹幹淨淨,而常洵也是一再反常。
常洵頷首,隻是小心扶著她從岸邊起身。清風拂過,一陣涼意席卷全身。蘇蘇不覺一個輕顫,望著遠處煙波浩渺的湖麵,忽然訥訥地問了一句:“湖水的盡頭是什麼樣的呢?”
常洵聽到這句,眸子猛地一縮,麵色漸漸沉了下來。但隻是一瞬,等對上蘇蘇茫然的眸子時,他依舊溫柔一笑:“湖水的盡頭應該是天吧,你看看,是不是水天一色。”
有意岔開話題,他不情願蘇蘇對那個地方有太多好奇。之前她曾問過一樣的問題,隻是此番他再也不願意叫她知道。
蘇蘇見他如此說,隻是將信將疑地點點頭:“應該是吧,莫非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句玩笑話,卻忽然覺得腦子裏迅速閃過一個畫麵:一個紅衣女子從一棵參天大樹上掉下來,一下子落在了一個身著玄衣男子的懷中。太快了,她根本看不清任何一個人的容貌,再想下去,隻是忽然覺得頭痛欲裂。
常洵瞧見她微蹙蛾眉,一手撐著額頭,一臉痛苦地模樣。扶著她站定,隻是小心詢問道:“怎麼了?可是不舒服?”
蘇蘇使勁兒搖搖頭,隻是勉強撐起一絲牽強的笑容:“沒事,頭有些疼。”不想叫常洵擔心,她隻是將方才的不適一語帶過。
常洵拍拍她的肩,柔聲安慰了一句什麼。蘇蘇沒有聽見,她一心想著之前的畫麵。卻依然一片空白,就連剛剛出現的畫麵也再也想不起來了。
回到端陽宮,玉蘭見她臉色不好,隻是扶著她往榻上歇著。待她漸漸睡熟後,玉蘭才轉身出了大殿。
常洵正負手立在梨樹下,玉蘭近前微微欠身行禮:“殿下!”
“以後別再看著她了,我已允了她自由,日後你隻需好好服侍她便是!”常洵語氣冷淡,甚至連姿勢都未曾變過。
玉蘭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麵上滿是擔憂地回道:“是,奴婢遵命!”縱然心裏頭萬分掙紮,她還是選擇隱下心頭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