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杳咂嘴:“看來以後我得盯牢你了,你這性子,就不是能幹大事的料。”
這話惹得蛟蛇火氣大作:“是是,我敖盈盈是幹不了大事,紫蘿才是正主,所以她才能跟著你去岱山!”
原來這蛇妖是為不能出遠門旅遊而不爽呢,怎麼呢,女人就是這性子,你完全琢磨不到她的情緒波動是怎麼來的。
現在敖盈盈是老得意了,一邊撕咬著張起梁的龍氣,一邊對鯉魚妖風涼話:“想不到吧,哈哈!我早埋伏好了奇兵在這等著你呢!有種你就賭上龍氣打敗他們,那時候我也辦完了事,接著再來收拾你!”
“本來隻是想收個三江口,你又送來宛江的南河,我都不好意思拒絕了。雖然南河隻有短短幾百裏,可蚊子腿也是肉啊。”
鯉魚妖化作的人形震蕩搖曳,卻一時不出話。敖盈盈的話可不是完全的嚇唬,這幫湧出來的神曹,單個雖然不強,湊在一起卻能山它的妖身本體。除非用妖身裹著它的那縷破碎龍氣出手,否則難以幾下解決掉。
“可恨!”
鯉魚妖稍作衡量,理智的放棄了。它隻是河神,手下也就兩三個神曹,還是從蝦兵蟹將裏勉強提攜起來的,哪能跟敖盈盈這個正封水伯比闊。
昏黃水流退去,叔雄等神曹依舊馭水而立,警惕的監視著北麵。
三江口以東,就在江心洲外,江上兩股水氣粉碎、彙聚,不斷重複,擠出一道道巨浪。
江麵上,兩側魚妖,中間凡人將一波波魚妖水鬼變作殘肢碎肉,朝著江心洲不斷前進。從西麵貫山飛來的土石,已經將路直接鋪到了江心洲上。
江心洲裏,神廟中傳出轟然巨響,然後是嘈雜的歡呼聲,神像被推倒了。
白浪中驟然響起淒厲慘叫,再射出一道黃氣,朝著東麵投去。
“我會向國神和國主投告你!”
張起梁終於放棄了,神像一倒,來自江心洲河神廟的這股香火之力就悄然消散,連他擁有的那縷龍氣都出現了崩解的跡象。
哪怕被敖盈盈咬下一片龍氣,他也再顧不得了。繼續跟敖盈盈糾纏下去,損失的就不是三江口和江心洲,而是他擁有的所有龍氣。
等貫山軍伍踏上江心洲,貫水的鉛灰水色也裹住了整個江心洲,一直向東,伸展出好幾裏才停住。
江口城岸邊,龐定興與道士們看著江水變色,神色恍惚,似乎還置身於夢境。
這水色就代表水氣的分野,而作為水氣之源的龍氣,自然也壯大到足以罩住整個三江口了。
“失了這座河神廟,我還是郡觀的觀主。”
許久之後,龐定興才回過神來,對道士們:“倒是你們,到底是守廟,還是守神呢?”
之前放棄河神廟的道士也到了這個,守廟和守神是不一樣的。
道士們麵麵相覷,最終都站到了龐定興這邊,決意守神,也就是跟著龐興定,去另外的河神廟。
這些自然是修為和位階都要高一些的道士,其中的老者苦笑道:“便是我們想守,貫山那位侯爺,恐怕也不會收了。”
龐定興跟道士們步履沉重的走了,江心洲裏,恢複到人形的敖盈盈與仲杳進了一片狼藉的河神廟。
“喝——!”
仲杳是被嚇了一跳,原本那光鮮神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瓷人,密密麻麻堆著,怕不有好幾百個,乍一看挺像邪神的,能讓密恐症患者發病那種。
“我會讓人盡快清理這裏,給你塑個金身……”
仲杳撫額:“這裏的香火必然比河神坡那邊還要旺,你也得經常來坐鎮,畢竟是三江交彙之處,水氣之鑰。”
敖盈盈頓時不依了:“搞半我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呢,我可不幹!”
她眼珠一轉找到了理由:“這裏可不隻是水氣之鑰,還是龍氣之鑰。龍氣不光是水,還有土。少了這江心洲,還能叫三江口嗎?我可以在這坐鎮,但你得來換班。所以得塑兩尊神像,你我各一!”
仲杳下意識擺手:“我是活人,哪能被當做神靈活祭……”
到後麵聲音就低了,他這次計劃出遊,其中一個目標就是給自己討來神位。
“你本來就是神靈,活人神靈。“
敖盈盈擺著手,示意事情就這麼定了:“從今往後,,有我坐鎮,三江口就是杜國西麵的龍氣之門了。你在這裏當個龍門神,三江口龍門神仲杳,不錯的名號!”
仲杳呆了片刻,悠悠歎氣:“真是可惜,我既不姓楊,上麵也沒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