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現在。
終於,蘇木不得不接受了父親最後留下的那些話所代表的含義。
但是唯有一點他沒法去接受。
‘每個世界都有它存在的意義,而作為我們即使很渺,也應當盡上綿薄之力,而絕不是視而不見。’
什麼啊?
憑什麼非得是我們?
非得是父親你死掉?
用這種可笑的、偉大的讓人像是要笑出眼淚一樣的不知名的方式死在連肢體腐爛了都沒人能看見的地方。
不對。
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死了,還是在某個不知名的世界回不來了,誰又能知道呢?
畢竟,現在自己也是不得不步上了偉大的父親的後塵。
“嗬嗬。”
來到這個名為諾爾瓦頓的世界已經十年了。
“梅爾特,再來一杯麥酒。”
“看起來就像是失戀一樣,需要和大姐姐傾訴一下嗎?”
帶有成熟禦姐風範的梅爾特輕笑著重新倒滿一杯麥酒在蘇木麵前。
“失戀?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被喜歡或者喜歡別人,咕嚕。”
一口幹掉麥酒,滾燙的溫度至胃袋裏升騰至喉管,讓蘇木精神好上大半。
“木木,你要——”
“別,都了別這樣稱呼吧?好歹我曾經也是一個殺手。”
“有什麼嘛?木木聽起來不是很親切嗎?”
梅爾特莞爾一笑,無視對方抗議的眼神繼續:“不會喜歡別人這點我倒是可以讚同,但是要沒人喜歡你那可是不知道要傷害多少女人嬌嫩脆弱的心,比如我——哢擦!”
從周邊某個座位上傳遞過來某種東西折斷的聲音。
“喏,那裏還有一隻吃醋的醫生。”
從梅爾特笑吟吟的視線看過去,也不是,蘇木早就知道那裏坐著一個極其麻煩的家夥。
艾莉絲。
牢獄裏的女醫生,也是不屬於娼館花魁姿色的數一數二的在這個地方極其出名的美人。
不論是圓潤的身材,還是出色端正的臉蛋,不管在哪個地方都是引人注目的。
“木木,不過去安慰一下嗎?”
“梅爾特姐,注意你稱呼我家蘇木的詞語。”
實際上,不等蘇木話,艾莉絲已經冷著臉過來了。
“阿拉,可是我一直都是這麼稱呼的呀?”
梅爾特不知是故意還是故意,先露出困惑的表情又轉而笑了起來:“哦,我明白了,艾莉絲也想這麼稱呼木木嗎?可以哦,我代替木木同意了。”
“喂喂,梅爾特,適可而止。”
姑且,蘇木算是製止了一下這種在這七年裏經常發生的一幕。
“惡心,真惡心。”
艾莉絲冷哼一聲,拿了兩枚銀幣拍在桌上背著醫療箱就走了。
當然,隨意的製止也隻能造成隨意的結果罷了。
“看,這不是就有一個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的家夥嗎?”
等艾莉絲走後,梅爾特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那種情緒並不能稱得上是喜歡,唉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她自由的生活下去。”
七年前,在艾莉絲作為娼婦將要開始工作的前一,蘇木替她贖身了。
但並不是抱著齷齪的目的將她救出來要使他感激涕零的為自己做些什麼。
歸根結底到了現在蘇木連為什麼當初要花費五百金幣,尋常的一戶人就算闊綽一點都可以生活一年的生活費把她贖身出來的理由都淡忘了。
不過。
作為被拯救出來的人,對於自己抱有感激之情甚至萌生一直呆在自己這裏的想法是很正常的。
畢竟在這裏像蘇木這種買了娼婦又讓人家自由生活的人也就隻此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