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攤上的黑皮們隨著聲音看過去,一個站姿有些奇怪,身體還些許搖晃的醉漢在角落死死的盯著他們。
大塊頭一看,原來是耍酒瘋,揮揮手示意那兩個手下去收拾。
兩個黑皮隨即抽出了木棍攥在手裏,醉漢一個箭步突進,動作之快一點都不像醉酒之人。
他提腳勾起一張椅子就砸了過去,兩黑皮側過身子躲閃開,但是醉漢人已經到了他們麵前,他張開雙手向前一拽,連棍帶人都拽到了他的麵前。
身體好像泥鰍一樣的他,用雙肩那麼一撞,那倆的鼻梁骨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痛苦的倒地不起。
大塊頭一看急了,連棍都懶得拔,像是一頭公牛一樣,撞開桌子,咆哮衝向他。
“還來?”醉漢嘴角輕挑,像是一個彈弓,一蹲一跳,整個人原地飛了出去。
身體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腦瓜不偏不移擊中了大塊頭的下體。
大塊頭“嗷!”的一聲慘叫暈死了過去。
沈皓仁見狀苦笑,去向一名賬房先生借了紙筆,寫了一張他重新寫的借條,放在暈過去的大塊頭手裏壓著,帶醉漢離開了。
茶攤老板像是沒事發生過一樣,繼續燒水泡茶做生意。
午後,北部灣,聚英樓。
“快拿這些上去,告訴沈老板我一會再上去。”聚英樓掌櫃周恒從廚房出了,向裏麵的夥計吩咐。
“倒沒有犯過什麼事兒,開的賭場也不黑。父母在了,家裏還有個妹妹。”
頂樓唯一的包廂裏,皓仁和醉漢坐在裏麵。
“嗯。”皓仁聽後沉思了一下,點點頭。
“剛剛那些人和馬笑有關係?”醉漢問。
“沒。”
“沈老板,寶源昌怎麼了?”
醉漢他猶豫了許久,偷偷看了好幾眼皓仁的臉色才開口問道。
“沒事。”
皓仁看著窗外,這裏可能是附近最高的樓了,周圍沒有阻礙物,風景也一覽無餘。
“斯榮,你我不用這樣生分見外,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皓仁半響後才又開口。
“”
坐在對麵的男人默默聽後,默默低下頭。
看著那滿頭亂糟糟的頭發,胡子拉碴的斯榮,皓仁的心好像被什麼緊緊的揪著,很不舒服。
“終日這樣也不是辦法。”皓仁用盡可能的動靜吸了口氣。
“慈同現在很好,你有空可以去找他。”
斯榮聽後,好像再也繃不住,身體開始抽搐起來,發出微弱的哽咽聲,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這時,周恒帶著上菜的夥計推開了門。
他也不管不顧直接在皓仁旁邊坐了下來,一臉嚴正。
“皓仁!”
“嗯?”皓仁被他這幅樣子弄得有點不習慣,上一次見他這幅麵孔還是年前的時候。
“育辛要去當兵了!”周恒幾乎是喊出來的。
“什麼?”
“育辛,他,報名了。我早上聽慈同的時候還不信,抽空趕趟去看,募兵的紅單上簽了名字了!這可怎麼辦!”
周恒著急的用兩個胖胖的手指拍著桌子。
怎麼能不著急?家裏唯一的女兒,自己的掌上明珠周宛對這個沈家二少爺那是愛的死去活來,神魂顛倒。
兩家的婚約也在年前訂了下來,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他不僅是著急,還有點生氣。
“他沒跟我。”
“他敢和你麼?”
周恒見皓仁沉默,又道:“婚期不遠了,我都去請師傅選日子了。皓仁,這要是我回去告訴宛兒,那丫頭指不定要鬧什麼傻事出來!”
其實周恒更關心的是這門婚事背後的利害。。
能和北部灣數一數二的豪門之家聯婚成為親家,以後他的商路便會更加好走。
皓仁喝下杯中酒,深呼了口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