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不會料到這為主的胡話,倒成了致命一傷。
“既然皇叔如此發話了,慕彩這便去了。”慕彩吃力地扯著沙啞的聲音應道,這必定是皇後的主意,隻是卻怎麼也猜不到皇後會做些什麼。
“這……”素然咬了咬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心中不安至極。
慕彩在素然的攙扶下起身,走到殿門外,惜容將素然的手放下,對素然道,“皇後娘娘隻請公主前去,你們請回罷,皇後娘娘吩咐了你們隻需在延彩殿候著,娘娘會派人送公主回來的。”惜容想要接過慕彩,卻被慕彩輕輕推開了。
慕彩強撐著向素然微笑,在素然耳邊輕聲道,“我會小心的。”
“嗯。”素然看著慕彩的背影,心中更是憂慮幾分。
素然入了殿內瞧見紅袖的眸中有愧疚的淚光閃爍,快步走到她麵前,“毒藥是你下的,對吧?”
“我……”紅袖低下頭,不言。
“素然,姐姐。”青衣跑進殿內,“姐姐怎麼了?剛才是你找我嗎?”
“你怎麼才回來!”素然怒道,心中對著這蘇氏兩姐妹產生萬分厭惡。
“素然姑姑這是怎麼了?青衣剛才被個宮女叫了出去,說是有人找,在長廊上侯了許久,後來妍司闈路過告訴我是姐姐找我。姐姐,你有何事?”
紅袖不禁向後退了一步,微微一怔,看來妍司闈是把自己逼向她們那邊呀!
“賤人。”素然怒著向紅袖扇了一巴掌,紅袖坐倒在地,輕輕將紅腫的左臉捂住,別過頭去。
“姐姐。”青衣向紅袖撲去,撫了撫紅袖的肩頭,“素然!你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素然冷笑,雙眸通紅,“你該問你的好姐姐,且不論主子有恩於你,還待你不薄,以姐妹之誼相視,還始終相信著你。可你呢!?紅袖你背著主子做什麼事呢?和皇後串通好的對嗎?先找人支走懂醫的青衣,再在茶具裏下毒,最後皇後的人來帶走主子!你居心何在?!”
“下毒?”青衣詫異地望向紅袖,含淚爬向茶具旁,跪直地將還有水滴的茶杯拿起來聞了聞,淚水滴落,雙手一晃,茶杯碎在地上,聲音顫抖,“姐……姐姐……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主子……待……待我們真的很好呀……”
“不!”紅袖拚命搖頭,淚水放肆流淌,“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想害主子,真的沒有……”
“閉嘴,但願主子這次能平安從承安宮回來,倘使主子受到任何傷害,紅袖你記住,我素然定不放過你!”
素然背過身去,強忍著不讓通紅的眼眶落下眼淚,她的確寒心,五年了……朝夕相處,就像家人一樣。
其實,當初提醒主子的時候,她也不願懷疑,真的……否則她又怎會因主子一言而不說下去呢?因為她也和主子一樣,把她們視為家人了,皇宮這麼冷,延彩殿才最溫暖……
“承安宮?”青衣輕聲喃喃道,隨即站起來,向素然走了兩步,急聲道,“素然,剛才我在長廊上時,恰好瞧見嫻郡主從王府回宮,方向是去承安宮,你說皇後是否預謀了什麼?!”
“什麼?嫻郡主也來了。”素然回身,心中開始焦躁起來,皇後一下把王府姐妹召到承安宮去,莫不成……畢竟長姐馨郡主死於皇後手下,肯定有危險!
“青衣。”素然對青衣道,“我先去承安宮,太子這會兒應是還未出宮,你速去找來太子,讓他親自去承安宮,說是主子有難。”
素然冷冷瞥了眼紅袖,疾步走出殿門。青衣也不做停留,腳步匆匆跑去。
兩人都走了,殿內隻剩下紅袖一人,她能做什麼嗎?活該,是呀,活該,賤人!
紅袖用手指在地上寫下‘樓’字,淚水滴落在字上,她勾起那抹與他極像的邪魅微笑,柔聲道,“你可知,我所做的皆是為了你。”
她嘴角的邪魅,變成了嘲諷和冷笑,“紅袖,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已無路可退,你再後悔也好,一切都不會改變,也再不會有人相信你。借此機會毀了譚青吧!”
“哼,嗬。”紅袖笑出了聲,然後開始大笑,“哈哈哈哈……”
誰也不知道,在她微笑嘴角的上方,是美麗的眸中落下了的千行苦澀之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