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夕陽西斜。
太子傷勢痊愈,轎攆已在回宮的途中。
少年將軍凱旋而歸,皇帝喜形於色,封其為一品大將軍。
快馬加鞭欲將在兩日之內趕回宮中,為少年將軍洗塵接風。
轎攆上,太後笑得合不攏嘴,“如今,大將軍平息邊關戰爭,天下為其高興不已呐!”
皇後的表情有些僵硬,這少將軍宛如黑馬一匹,一年前,初次相見便與自己與太子不合,滿是不屑於宮廷,本宮也從未給他好臉看過。
如今,盡得皇帝寵信。隻怕,會危害到自己和太子的地位,可如何是好?
皇後展開一絲微笑道,“這將軍呐,倒是為皇上省心了。”
“可不是呢,這將軍是少年有為,倒不負了那句話‘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太後滿麵春風,“哀家呐,倒是極歡喜這個孩子的,雖有些年少輕狂的氣息,但到底是個英雄。暮兒,對其感到如何?”
“回皇祖母的話,慕彩雖未曾見過他,但聽皇祖母和皇後娘娘的言論,又知將軍大戰而歸,想必他不僅有著雄心抱負,還有著濃濃的愛國情懷。此等人物必定是個人才,國之棟梁。”慕彩微微展顏,淡淡地道。
“好,好,好!慕彩說得極好。”拍掌之聲由簾子外傳來,緊接著,簾子被掀開,明黃色的龍袍異常顯眼。
“皇叔。”慕彩正欲起身,皇上便擺了擺手,“不必多禮。”
“皇上,您怎有閑情入轎攆呢?”皇後喜上眉梢,輕輕地問道。
“前方又到了中途驛站,奔波多時,想必大家皆有些乏了。朕來看看,母後,皇後與慕彩對此可有異議。”皇上緩緩坐在皇後身旁。
“被皇帝這麼一說,哀家倒真有些乏了。就前方歇息一夜吧。才剛結束戰爭,將軍也是疲憊不堪,想必也不會匆匆趕回宮中。”太後眉舒目展。
“母後說得有理。”皇後笑道。
“慕彩不敢有異議。”慕彩笑著低下頭,垂下眼簾。
夜闌入靜,萬籟俱寂,江畔垂柳輕揮手,暮色濃重,天邊唯有幾顆疏星,與明月相伴。
慕彩獨立於江畔之邊的亭子裏,望天邊月。
想起當初,還記得,初起的月牙,還記得,明亮的圓月,耳畔又想起嫻兒的笑語,馨兒的叮嚀。這暮郡主不在宮中的往昔必是美好的生活。
耳邊輕輕地響起一曲橫笛,由遠至近,笛聲悠揚帶傷。慕彩並未留心,還以為隻是幻聽。
“一人何故獨惆悵?”耳畔響起熟悉的聲音。
慕彩猛然轉過身去,身後卻空無一人。不免一驚,“來者何人?”
屋簷上傳來笑聲,“慕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
聲音異常熟悉,便道,“來者可是莫懿,莫公子?”
“正是鄙人。”他恭敬地道。
“公子為何會在此處呢?”慕彩道。
“我本是要趕路回京的,見此處風景極好,便在此閑逛。誰知,真與姑娘有緣。”他道。
“那麼敢問公子為何在屋簷之上,不下來與慕子吟敘舊呢?”慕彩輕輕仰起頭,欲想看個究竟。
“屋簷上,微風清爽,月光如銀,正是好風景。亭子內是賞不到如此美景的,不僅如此,還有著被束縛之感。謂之悲涼。”他淡淡地道。
“莫公子真是性情中人。令慕子吟好生羨慕。”慕彩緩緩低下頭,垂下眼簾。
“既然羨慕,不妨上來一坐。我攜好酒而來,不妨小酌一杯。”他道,將一壺清酒倒入杯中。
慕彩聽到淡淡的流水之聲,心生羨慕,可自己該如何上去呢?輕功?曾在書中看過,莫不成真有此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