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滿完全沒有想到,他和母親急匆匆地趕來馬來西亞,得到的結果竟然是沒有改變一個字,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過去關係那麼好的合作夥伴,翻起臉來真是比翻書還快,沒有半點人情關係可講。
回到家裏母親就大病了一場,躺在床上一病不起,看著母親那哀毀骨立的模樣,此時用人比黃花瘦來形容她還真是十分的貼切,短短的幾天時間,鍾滿看著母親瘦得真就不成了人形,這件事對她的打擊真是和死了兒子差不多。
這個公司就像是她的另一個兒子一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就這麼的死去,心中的那份疼痛真是比死都還要難受,她真希望死的是她自己,隻要能讓公司活下來,她願替即將要死去的公司去死。
鍾滿看到母親那深不見底的悲傷,心中除了自責,就是無限的疼痛在啃噬著他的心,他隻得對母親老實的說出了半個多月前,他被人修理過的事情,並喃喃地對她說道:
“媽!其實這整件事情,我想可能都是那兩個人一手背後操作的,他們就是想要致我們於死地而後快。”
聽到兒子說出來的這些話,沒想到母親從床上拚盡全力一下就坐了起來,隨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他似的,“你怎麼可以現在才告訴我這件事情,我怎麼養了你這麼一個敗家的兒子,要不是你非要一意孤行的和那個葉綠葉結婚,我們至於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嗎?”
“媽!這事你也不能全怪我一個人吧?你要是對她稍微好一點,我和她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她現在也不至於變成那樣一個人,的確是我們毀了她的一生。現在回頭想想,那時候她是多麼開朗活潑的一個人,可這場婚姻徹底的改變了她。你還三番二次的那樣羞辱人家的父母,你不覺得有些事情你自己也做的太過份了嗎?”
鍾滿一直不敢在母親麵前如此的放肆,今天卻一下將他這麼多年來壓在心底的那些話,全都一咕嚕的到了出來。
氣得還在病床上的母親一下就倒在了床上,眼淚像是一汪泉水一樣汩汩地往外直冒,兒子的這些話就像是一把把利刃一樣直刺她的心髒,讓她痛的是死去活來。
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她過去做的那些事情,有多麼的傷人了,隻有自己被別人也這樣深深的傷害過後,她才知道被人傷害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這時女兒鍾玉蘭走了進來,看見母親哭成那樣,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母親哭得如此的傷心,就連父親病死時她也沒有這麼傷心過。
她坐到床邊,將母親抱在了懷中,輕聲的安慰著她,“媽!你就不要再這麼的傷心了,你就是傷心死了,公司眼前的這種情況照樣也得想辦法解決,還是我們都要振作起來,一起想辦法把它解決才是啊!”
女兒的這些話讓母親緩解了一下她心中的那些憂傷,知道再怎麼哭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她重重地歎息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問了一下鍾玉蘭,“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那倆個人嗎?”
“是的,媽!那倆個家夥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鍾玉蘭有點沮喪地對母親說著。
“鍾滿,你現在就去公安報案,把你半個月前被人修理過的那些事情,和那兩個人對你威脅的那些話全都到公安去存個案,讓公安來插手調查這件事情。”母親突然想到了這裏。
“媽!事情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現在才跑去報案,一是我身上已沒有任何傷了,二是我們公司裏跑掉的那倆個人一個也沒找到,就這麼的跑去報案,人家能相信嗎?要是那倆個人反咬我們一口,我們該怎麼辦?”
鍾滿這樣一說,母親鄧華琴也無話可說了,仔細一想也是,那倆個從他們公司裏跑掉的人,如果一天沒有找到,就不能證明這件事情與那倆個打鍾滿的人有什麼關係,弄不好還真會被別人反咬一口,到那時就更加的麻煩了。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真的讓鄧華琴沒有法辦了,此時她又想起了鍾滿被人修理過的事情來,於是,心中想到是否厚著臉皮去求一下她過去的親家,真心的向他們賠禮道歉,要那兩人放過他們。
但一想到馬來西亞那邊現在已是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就是葉綠葉的父母他們不再跟自己計較,這件事情又怎麼能挽得回來呢?現在還麵臨著要給馬來西亞那邊賠償違約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