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聽說兒子秦厲軒被砸傷住院,已經是驚慌失措,心驚膽戰,比傷在她當娘的身上都要痛,後來聽醫生說血庫告急,需要家屬獻血,她二話不說,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遲疑和停頓都沒有,誰料想一夜之間,外麵風雨交加,文心慈的心裏也是電閃雷鳴,一波三折,最後發現自己疼愛有加,像命根子一樣養著的兒子竟然不是她的親生兒子!老天爺,你這是要怎麼折磨和煎熬一個女人啊!秦厲軒可是她的命啊!
梁嘯天看著她這個樣子,萬分心痛,現在文心慈就是要讓他去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他又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他情不能自已,緊緊摟住文心慈,安慰她說:“心慈,你不要怕,一切有我,你放心,我會替找回親生兒子!”
他發瘋般地親吻她臉上的淚珠兒,一時間心情複雜到心如刀絞,他梁嘯天是一個正常男人啊,這麼多年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卻隻能遠遠地看著,對,就是看著,碰不到、摸不到,就算是在遠處多看幾眼,都是一種奢侈的事情,更不要說偷偷地說說話,像今天這樣近距離的坐在一起,說話、摟抱、表白,絕對是沒有過的!
梁嘯天是個很自律的人,在情感上也很挑剔,一個正常的大男人,這麼多年過地一如青燈古佛的苦行僧人,從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解決生理問題。當然,在秦氏公司也有傾慕他的窈窕女子,對他苦苦相戀,甚至到了逼婚的地步,怎奈這個有點兒書生氣息的男人是個死心眼兒,隻做是柳下惠一般。
以至於後來大家都在相傳,他有生理缺陷,又有誰料想他隻是心中有一個人,對那個已婚的女人太多癡迷了點兒!此時此刻,心愛之人近在咫尺,軟玉溫香在他寬闊的懷抱裏,像一個小女孩兒兒一樣哭泣撒嬌、尋求安慰,梁嘯天再也按捺不住一顆早已騷動多年的心,他抱住文心慈的不管不顧地親吻起來!
在這個深夜的醫院走廊角落裏,急診手術室在醫院頂層上,尤其是這個時間更無一人來到這裏,悄無一人,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昏暗的燈光若隱若現,製造一個非常曖昧的氣氛,他們早已忘記了剛才的風雨交加,忘記了豪門家庭的肮髒不堪,忘記了親生兒子杳無所蹤,忘記了世界上所有的外在,把文心慈放倒在聯椅上,仿佛在覆蓋一塊多年未見天日的珍寶,一點一點兒地下去,昏天黑地地早已忘乎所以。
手術室旁邊的重症監護室內,被母親文心慈暫時忘卻了的秦厲軒,正用他年輕、頑強的生命抗爭著,掙紮著蘇醒過來,幹裂的嘴唇翕動著,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水……水……”
這個聲音驚動剛才還在門口偷窺的孟玉蘭,她驚訝於世人麵前如此高貴的秦家夫人,竟然也會有情人,竟然在兒子名垂一線的醫院走廊上談情說愛!秦厲軒的叫聲讓她猛然回過神兒來,慌裏慌張地回過身來,用手再三按壓自己的“砰砰砰”跳個不停的心髒,暗暗念叨著:“我滴個娘哎,這叫什麼事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不對呀,他們在偷都沒害怕,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