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諾威爾將軍。”傑裏柯·斯維因微微點了點頭,“我看到你的龍蜥了,很漂亮,我敢它是整個諾克薩斯最名貴的侏儒龍蜥,沒有之一。”
“再名貴也是大統領賞賜的,還是大統領慧眼如炬。”諾威爾拒絕了侍者的幫忙,而是親自拉開斯維因身旁的一張椅子,很坦然地坐了下去,宛如摯友般尊敬。
身後的幾名將軍也並沒有過多的拘束自己,紛紛隨意地坐下,諾威爾看到還有很多人他並不是十分熟悉,包括曾攻打過弗雷爾卓德的科爾拉克將軍。不過這並不令他意外,諾克薩斯崇尚的是能力,任何有能力的人都可以在諾克薩斯飛黃騰達,隻要能為帝國製造利益。這一觀點盡管被很多諾克薩斯境外的人認為是一紙空文,但是諾克薩斯人本身確實十分認同這一觀點。這些將軍們都是戰功赫赫,名聲在外,往往在他們眼裏斯維因有時也隻不過是調遣他們的領導,但絕對不是皇帝。這也是將軍們喜歡他的原因。
傑裏柯·斯維因,有人他是有政治才幹的野心家,也有人他是心狠手辣的篡位者,反正屢屢外界對他進行評論時,挖苦諷刺他的言論總是多於那麼零星幾點稍顯公正的評價。斯維因對此絲毫不在意,在諾克薩斯的大多數人眼裏,他就是諾克薩斯首任大統領,相較於以前的皇帝達克威爾,更多人覺得他隻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繼續統領者帝國,武力擴張的基本方針和忠誠至上的愛國精神數百年來都沒有變過,也不可能改變,它牢牢地紮在諾克薩斯的每寸土地裏。
不過在反對斯維因的貴族的眼裏,他就是皇位的簒奪者,以自己的私心來幹擾帝國原本的走向,甚至不惜鏟除那些掌控朝野已久的無用之人。對於相信斯維因的將領和政治家們來,斯維因卻顯得很平淡,他總是給人一種平凡樸素,好像和常人無異的感受。
兩極分化的評論反倒讓斯維因在外界眼裏成為一個巨大的謎團,沒有人能找到謎團中間的答案,哪怕諾克薩斯的大多數政治家也隻能敬畏地聽命於斯維因。他就像是用魔法掩藏住了自己,而那股魔法力量卻可以反過來引導諾克薩斯走向新的道路。
斯維因參加過幾年前的艾歐尼亞戰爭,在納沃利的普雷希典一役中被覺醒的當地英雄艾瑞莉婭砍斷了一條胳膊。恰好諾威爾率領的戰團是當時支援速度最快的一支部隊,正是他的支援讓戰鬥從一邊倒的潰敗變成勢均力敵的局勢。更重要的是,原本諾克薩斯指揮部想無差別投擲祖安煉金師的化學武器的計劃也因此被取消,否則斯維因失去的東西恐怕不止這一條胳膊,沒準還要搭上自己的軍隊。斯維因後來和諾威爾成為摯友,再到兩人互相在政治上的幫扶,也許和這一點有著莫大的關係。
但是舊時的摯友並不代表永遠的感情,諾威爾十分清楚身旁的人早就不是什麼老戰友老朋友,而是掌管諾克薩斯戰爭三要素之一的帝國統領,他不敢有任何一絲不敬,這也是他身為下屬的本職要求。
“大統領,昨我聽我大兒子講過一個故事:在很久以前的某個國裏,有一位擅長識馬的能人。他能清楚地知曉任何一匹馬的能力,是日行千裏還是百裏,或是病入膏肓,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位能人也因此出名,很多差點被埋沒的千裏馬受到他的賞識而得到重視。”有人還沒有到場,諾威爾很自然地與斯維因聊著。
“是嗎,你那個大兒子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諾對吧?”斯維因微微笑道。
諾威爾毫不猶豫地指正錯誤:“犬子名叫斯諾,大統領。”
“你們這些人就喜歡遵守教條,現在已經不是什麼貴族政治的時代了,沒必要這麼死板。”
“既然這一點已無意義,那請大統領勉強把我當成迂腐的忠臣就是。”諾威爾看見斯維因難得地笑了幾聲,但是很快止住。
這時,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斯維因點頭示意他進來。
“那麼我的各位將軍,人來齊了,我想會議可以開始了。”
諾威爾準備下去的故事戛然而止,“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他還沒來得及認清這個遲來的身影,門口的科爾拉克將軍卻突然站起來大聲詢問,臉上布滿懷疑的皺紋。
“布蘭寧·古蘭斯將”另一邊的梅拉咽了咽口水,而後扭頭驚訝地看了看斯維因。
“真沒有想到啊你這個叛國者還活著,你竟然逃脫了死刑?難道連當時的行刑者都是你們的人?”諾威爾十分震驚地看見勒托也憤怒地站了起來,一改往日的冷靜含蓄,那一臉的表情和見了鬼沒什麼兩樣。
諾威爾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麵前的人是布蘭寧·古蘭斯將軍沒錯,也是上次“哀傷之門”戰役裏的傑出將領,受到了斯維因親自頒發的勳章。雖然比不上賜予諾威爾的黑暗封印,但是當時被授予勳章和獲得賞賜並不衝突,連諾威爾都沒有資格獲得那枚勳章。當然,這也成為了外界猜測斯維因和諾威爾關係的主要證據。不過話回來,關於勒托嘴裏的“叛國者”諾威爾並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他有點想開口詢問,但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隻好將詢問的眼神拋給身邊的斯維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