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聲音的源頭(1 / 2)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環視四周,盡管什麼都沒有看見,但確實聽到有一種類似夢囈的聲音在緩慢逼近。我們加緊挪到橋的中央,在兩側布好了重機槍手。我回頭瞟了一眼,見女孩子們惶惶不安的簇擁在一起,隻有艾青,抽出水果刀擋在了她們前麵。

就當我們以為前後會有什麼危險發生的時候,我的餘光鬼使神差地在橋洞下麵捕捉到一個紫色的光點。

我用槍尖頂了頂前麵的兄弟:“嘿你看,那是什麼?”

他皺起眉頭往橋下望:“什麼都沒有啊,你可別嚇唬我!”罷,他撿起一塊磚頭丟入那深不見底的謎砂裏。

磚頭不大,但總歸還是有些質量,不至於被風帶走,大概自由落體了兩三秒的功夫,好像砸在了什麼東西上,發出“嘶”的一聲,像是我老娘切菜的時候不心割破了手指,倒抽了一口氣的聲音。

我心想這還真是奇了怪了!雖然有風沙虛掩,到底是個人工湖也不至於這麼淺吧,這磚頭這麼快就見底了?況且在這麼大的風噪裏竟然也能被我們聽見聲音,它落地怎麼會是“嘶”的聲音呢?

我腦海裏閃過一絲異樣,浮現出一些不好的畫麵。難道這湖底還有什麼東西把這幹湖墊高了?

就在我猶豫的刹那,那詭異的紫色光點忽然連成了一片,我們驚恐地向後退去,此時機關槍的聲音也驟然響起,我猛地調轉槍頭,這才看清,哪裏有什麼紫色的光點,分明是成群的怪物的眼睛!

它們沒有眼白,整顆眼球都是暗紫色的,瞳孔隻微的一點,眼眶深凹,比眼球大了一圈,紫色的毛細血管如葉脈分支,匍匐在眼底。它們的身體與人形相近但扭曲,像非洲餓成畸形的兒童,皮膚發黃,透青,耳朵和指甲都又尖又長,沒有嘴唇,牙齒跟針一樣,似乎隻要一口,就能把我撕成碎片!

就算看過許多的D生化危機電影,也沒有我眼前的場麵更加刺激,我當時就怔在了原地,是害怕吧,其實大腦一片空白,好像所有器官都停止運作了一樣,每個毛孔都凝滯了,連呼吸都忘記了。

晃神兒之際,那群怪物已經潮水般湧上湖岸,連跑帶爬的從橋的兩端向我們撲來,大有把我們殺個片甲不留的勢頭。

可雖他們來勢洶洶,我們排頭的國際士兵那也不是吃素的,那是鐵打的訓練,身經的百戰,像我這種水襠尿褲的低級錯誤是根本不可能犯的,在戰場上,注意力不集中是會送命的,誰又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管他對麵是仙是魔,先幹他一炮再!

這一開打,血色一片,火光衝。剛開始還是我們的機關槍占了上風,子彈穿透怪物的身體迸濺出綠色的血液,極其粘稠。它們疼的直叫,叫聲淒厲。現代化槍械的威力果然比較猛,子彈射進去就能在肉裏漩出一個碗大的疤,那些怪物似乎有所忌憚,隻試探性的攻擊,不敢一窩蜂往上衝了。

可再多的子彈也有打沒的時候,機關槍的彈夾空了,在更換的時候火力一下子就了一半,這群怪物極其迅捷,無論是彈跳力還是蠻力都遠遠超過了一般人類,捉住了這個空隙就反撲上來,前排的士兵頓時被撕咬的血肉模糊,更甚的是,其中一隻怪物將它的長爪刺進一個美國人的肚子裏,竟一把拉出了他的腸子,血淋淋的。

我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許多學生也跟我一樣,胃裏的酸水返上來止都止不住。

就在這時,我餘光看見一隻怪物悄悄摸了上來。因為前排已經亂作一團,不經意間給橋的側麵留出一個缺口,這才讓它有了可乘之機。我緊張的注視著它,顫抖著向後打了個趔趄。

“肖禾,心!”戰火紛飛之際,艾青的聲音在我耳畔驟然響起。

我瞬間清醒過來,不禁想抽自己一巴掌,肖禾啊肖禾,自己立下的誓言這麼快就忘了嗎?這個慫樣,還不如一個姑娘!

一想到這,退是不可能退了。霎時間我血氣上湧,大吼一聲,抱著槍就衝上前去,那怪物顯然也注意到我,呲牙朝我撲過來,也多虧了我腿長,一腳就把它踹翻在地,緊閉雙眼上去就是一頓突突,綠色的血漿在我麵前迸裂開來,甭管它是個啥也被我打成了個篩子。

我們的隊伍已經衝散了一半,之前往橋下扔石子的那個兄弟,經受不住精神上的折磨,解開鋼扣發了瘋一樣從橋上跳了下去,再也不見蹤影。

為首的軍官一看傷亡過於慘重,不能再拖了,就命令用手榴彈炸,炸了將近半個時,用了十多箱手榴彈,就算是個山頭也給崩塌了,怪物們頂不住,這才退回湖底。

又過了幾分鍾,剩下的人已經安全撤到橋頭,跑向一片空曠,而那些怪物仍然遊蕩在橋洞底下的深坑。

遠遠的,紫色的光點逐漸隱去了。

劫後餘生的眾人大口大口呼吸著稀薄的空氣,一個兩個的都像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一樣,渾身散發著惡臭。我與艾青對視了一眼,她衝我笑,那笑容仿佛沙漠裏寂靜盛開的野玫瑰,根植在我的腦海裏,久久不能摘下。

士兵催促我們一刻不停的行進,雖然大家都沒有力氣了,但還是聽從指揮,如果不能盡快趕到下一個目的地,突然躥出的東西很有可能將我們全部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