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白百無聊賴的躺在綠茸茸的草地上,雙手枕著後腦,懶洋洋的望著頭頂的藍天。暖暖的春風,帶著春天的氣息,如同豆蔻少女的嫩手,輕輕拂過薛慕白的麵頰,吹的薛慕白每一根神經都有些發軟,舒服極了。
夏曉偉用一根白線,拴著上次機械實訓時製作的鑰匙扣,在薛慕白麵前晃來晃去的,弄得薛慕白心煩意亂,“你幹嘛?真夠煩人的。”順手將那隻手臂撥到一邊,緩緩坐起了上身。
“哥們,有沒有搞錯?”夏曉偉聳了聳肩,“放著滿學校的花朵不去看,就在那兒兩眼望天?”他挨著薛慕白坐下,不無埋怨的說了一句,兩眼放光一樣,望著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
春天來了,操場上一對對的情侶,依依偎偎徜徉漫步,牽手、嬉戲、樂趣兒無窮美不勝收,讓人神馳意蕩。偶爾也有些落單的美女,一圈圈的走來走去,似乎在期待著美麗的邂逅。
還沒到短裙、絲襪的時候,女孩子們穿著緊身衣庫,將本就苗條的身段,襯托得更加纖細、姣好。這就讓夏曉偉這樣單身男生,大飽了一陣眼福。
不過,似乎也隻有薛慕白,對那些身材高挑悅目的美女,顯得沒多少興趣,也很自然。薛慕白的冷漠被夏曉偉批為“裝”。對他的評價,薛慕白沒有放在心上,白他一眼之後,薛慕白默不作聲的回了宿舍。
宿舍中一派邋遢,嚴子厚靜靜的玩著手機,王峰嶽的床頭丟了不少的酒瓶,可以猜想,這個屢次失戀的“情剩“不知酗了多少酒以排解心中煩惱。
在我們宿舍的六個室友之中,王峰嶽可是號稱最癡情的,因為和女朋友分手,已經連續傷心了幾個星期,甚至為此做了好幾首歪詩。在薛慕白離開宿舍前,他還在一麵喝著悶酒,一麵歇斯底裏的念叨著他那些歪詩。等薛慕白從操場上走了一圈回來,王峰嶽似乎發泄完了所有的精力,滿麵酡紅的躺在床上打鼾。
“也隻有嚴子厚這樣一動都不想動的懶貨,才會受得起這樣的酒臭吧?”薛慕白暗自嘀咕,心裏將王峰嶽譴責了千百遍。完了,好好的一個周末完了。
薛慕白是天生喜靜不喜鬧,之前受不了宿舍的吵鬧,才選擇了躲出去,此刻也受不了滿屋的煙酒味,在床上躺了不到一分鍾,又爬了起來。
薛慕白走出宿舍,正準備找一個清幽的所在,好好享受一下這難得的消閑時光時,突然變了天,大雨不期而至。不過在這梅雨季節將至的檔口倒也不怪,甚至有些歡喜——薛慕白喜歡雨中漫步,喜歡冰冷的雨水打在麵稍的感覺。
薛慕白有一個特殊的嗜好:在無事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一圈圈的在操場上漫步,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夏曉偉為此不止一次的笑他:“慕白哥,吃飽了撐的嗎?”薛慕白報以苦笑,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明白, 是在消散心中,那龐大的、無處宣泄的孤獨感。
在薛慕白的朋友們麵前,薛慕白總是保留著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冷漠,這種冷漠,總是在有機的反射著外來的熱情,將薛慕白緊緊裹在一個近乎封閉的、屬於自薛慕白的空間之中。所以,更多的時候,薛慕白總是如同獨行俠一樣獨來獨往。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薛慕白的內心突然生出一種難言的孤獨感,有時候讓薛慕白很想仰天拷問:從什麼時候起,我也變得這麼害怕孤獨?
突如其來的大雨,驚得操場上一對對的“野鴛鴦”四處飛逃,往時最佳的約會之地,瞬間成了近乎與世隔絕的飛地,隻剩下薛慕白一個人,在雨水中一圈圈的漫步。這對素來喜歡清靜的薛慕白來說,卻是再好不過了。
江南的煙雨,如同絲線細綹,溫柔、煙潤、細長。薛慕白抬頭四望,整個學校似乎都披拂於朦朧的煙霧之中。
正當薛慕白沉浸在春雨之中時,手機不合時機的響了起來,薛慕白隻好躲到教學樓下,滑動接聽,電話那頭立馬傳來褚麗雯甜美、柔軟的聲音:“慕白哥,薛慕白剛從老家回來,現在在車站,身上沒有帶傘,你能給送把傘過來嗎?”
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般,嬌軟欲滴,讓薛慕白不好拒絕。薛慕白買了一把傘,打的到了汽車站。
薛慕白趕到的時候,她正縮在出站口翹首張望。她的身子濕了一半,雨水順著絲發、衣角,滴滴滴落。身上的衣物緊緊的貼著肌膚,彰顯出她發育不錯凹凸有致的身材。不難想象,她是在出了車站不久,被雨水淋濕,不得已回到車站來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