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素手端起花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溫在手裏,緩緩開口:“喜兒,你可有聽過未央宮嗎?”
“未央宮?”喜兒細細回想,覺得好熟悉,“娘娘說得可是被皇上下令不準進入的未央宮嗎?”
這可是第一天進宮時,所有下人被告知的禁忌之一。任何人不準踏入未央宮半步,否則格殺勿論。
想到這裏,喜兒心髒一下子懸了起來,靜候林若雪回答。
“這……我倒是不太清楚。我隻知道未央宮裏住的是真妃……”
“真妃?”喜兒再次回想道:“雖然奴婢不知道未央宮裏有沒有真妃,但是娘娘宮裏怕是隻有一個未央宮,所以娘娘說得未央宮和奴婢說得未央宮應該是同一個。”
“也是,那你可知未央宮為何被皇上下令不準入內嗎?”林若雪之前已經聽聞真妃口述原因,這次也是想證明心裏疑惑。
“奴婢有所耳聞,傳的是未央宮的娘娘和宮外一位男子私通,被皇上發現龍顏大怒,所以才下了禁令。據聞,當時未央宮的娘娘還懷了身孕……”
喜兒所說與真妃所說幾乎無異,林若雪還想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部分,窮追不舍問道:“後來呢……”
喜兒從林若雪閃爍的目光裏,窺探出好奇之光,也知道林若雪想問的東西,不僅僅是表麵的這些。
細細想想之後,淡淡開口:“後來,據傳男子被殺了頭,那位娘娘被打入未央宮,永世不得踏出半步。不過,奴婢還聽到了一些,那位娘娘的孩子好像沒有死!”
猶如晴天霹靂一樣,林若雪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究竟怎麼回事?”
喜兒眼睛警惕性看了看門外,回頭繼續評述道:“說的是當時趁著那位娘娘不注意,將孩子偷偷調包了,而且在民間過得好好的……”
林若雪繼續問道:“這些你都是從哪裏聽說來的?”
林若雪不禁好奇起來,這些連當事人真妃都不知道的事情,那些個局外人,又怎會知道如此詳細如此周全。
喜兒解釋道:“奴婢全部都是聽外人說來的,具體他們怎麼知道的,奴婢也不清楚。反正,這天底下沒有不漏風的牆。”
喜兒說的極對,紙裏終究是保不住火的。
“這些話你知我知,不要再拿出去亂說,畢竟我們沒有證據,也沒有親眼所見真妃和男人私通,所以,要三緘其口,盡量不說,知道嗎?”
喜兒是聰明人,知道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隨即點點頭:“娘娘放心好了,奴婢心裏有數。”
林若雪滿意道:“那就好。”
“哦,對了,娘娘您這幾天去哪裏了,可讓奴婢擔心死了。”喜兒突然想起來問道。
沉默一陣,林若雪回了一句:“我在未央宮。”
“什麼?!”喜兒有些不可置信的叫了出來: “娘娘你怎麼會去那裏,皇上可是下令任何人不準踏入半步!”
林若雪表情極其平靜的說道:“我是被未央宮的真妃救了一命。”
喜兒有些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道:“娘娘,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奴婢甚是擔心得不行,娘娘一定要一字不落全都告訴奴婢!”
林若雪倍感欣慰,醞釀一番,開口敘述道:“上次我回來之後,與冥凰在宮中戲弄。
不想,冥凰故意吹滅油燈扮鬼嚇我,黑暗中,我循著冥凰一路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個地方伸手不見五指,彌漫著陰森森氣息,著實讓人害怕,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寂靜之外,從耳邊傳來索命的腳鐐聲,似乎朝著我一步步走來。
當時我怕極了,顧不上一切往回奔跑,一直不停的跑啊跑,最後似乎跑到了盡頭的牆壁上,一頭撞上去就昏了過去,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全然不知。”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未央宮,後來得知未央宮的主人,是真妃。真妃與我說了她的故事,幾乎與你所說無異,不過,令我覺得惋惜的是,真妃和宮外那位男子並沒有私通,而且,當時真妃懷的孩子是皇上的龍種……”
聽到這裏,喜兒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當時明明有確鑿的證據指明兩個人私通啊。”
“喜兒啊,宮裏的事,真真假假,誰又能說得清楚啊。”
“這麼說來,如果那位娘娘說得是真的,那麼她是冤枉的?”喜兒大膽的猜測。
林若雪歎了一聲氣:“是的,真妃冤枉的可能性比較大……”
“娘娘,您怎樣判斷出真妃冤枉的可能性比較大?”喜兒提出自己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