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來臨時,一大片灰沉的雲從海上飄了過來。
光是嗅著空氣的味道,就知道,大雨將至。
艾瑞柯扶著父母,眺望著灰色的大海,心中似乎與這景色一般沉鬱。
“默爾索,不知道今天之後,還能不能見到你了?”
到很快,因為思念和當下的糟心而緊縮的眉頭就舒展開來了,畢竟都到了這種絕地,也隻能坦然的赴死了。
尤其是斥候來報,周圍的敵軍,越來越多。
既然日子已經如此糟糕了,那還是不要那麼難過,不要愁眉苦臉的,畢竟這些沒辦法驅散心中的陰霾,不是嗎?
想通後,艾瑞柯一甩那飄柔的湛藍色長發,帶上偷窺,在紅色的皮甲在套上精致的鐵鎧,然後雙手握著一杆伊弗列姆的大旗,在空中撩起一個莫比烏斯環後——
鏗鏘一聲。
將鐵旗號插進地麵,然後抽出腰上的突刺劍,對著伊弗列姆的戰士命令道:
“全軍出擊!”
她的命令,就像是濺起的漣漪,以她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出擊…………”
“……出擊……”
“…………出擊”
而回應艾瑞柯的則是山呼海嘯般的嘶吼,
“出擊,為了殿下,為了伊弗列姆!”
僅剩的幾千人從海邊茂密的椰樹林中衝出,就仿佛是從千瘡百孔的蟻穴衝衝出的螞蟻。
隻不過,他們不是為了尋找食物,而是去赴死。
在經曆過伊弗列姆短暫的滅國,在遭遇了教會的背叛和偷襲之後,所有伊弗列姆的軍人都知道,他們若是死在了這裏,那麼他們所珍視的人,估計會遭受到很多痛苦。
他們必須衝出包圍,回到國內,告訴國內人教會的陰謀,不然伊弗列姆很有可能被乘虛而入。
而亡國的下場,他們經曆過,流離失所,如孤魂野鬼一樣的日子,他們很多人都經曆過,而且,現在的希尼亞斯人,不也是很好的反麵例子嗎?
在他們占領的前希尼亞斯國土,那些昔日的希尼亞斯人是如何承受自己活人宣泄的,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
他們可不想風水輪流轉,然後承受希尼亞斯或者其他敵國的摧殘和壓榨。
誰讓這裏是費爾·恩布勒姆。
兩軍很快就接觸在了一起。
弧形的包圍圈就像是一層橡膠,而伊弗列姆軍就好像是一根單獨伸出的手指,戳在了這層橡膠上,雖然讓橡膠拉伸變形,卻沒辦法輕易的戳破。
而且時間一久,伊弗列姆軍就漸漸開始被蠶食,而弧形的包圍也開始慢慢聚攏,似乎是要在伊弗列姆軍的周圍形成更加嚴密厚實的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