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獄警回到監獄裏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值班室裏,他打開了隻屬於他的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麵的一個暗格中,摸出一小包東西。
然後他看了看時間,就起身來到監獄的地下三層。
此時,正好有有一個獄警提著一個桶和一個籃子,在給牢房裏的人分飯。
由於是一個人,分飯時,還得將桶與籃子全都放在地上,然後從籃子裏取出餐盤,盛好食物後,再給犯人遞進牢房。
“副典獄長!”
小獄警看清來者後,立馬站直了身體,有些害怕的看著那個先前出去與人接頭的人。
“飯分完了嗎?”
“馬上就好了,隻剩下最裏麵幾間關著教會騎兵的房間還沒分。”
副典獄長點點頭,說道:
“就你一個人幹這事嗎?我記得這種事情不是兩個人一起的嗎?”
“啊,我,那個……”
年輕的獄警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其實,在監獄裏,這種欺負年輕人的事情是普遍存在的,他雖然因為受到欺負而委屈,但卻不敢逮住機會就訴苦,畢竟……事後的報複更加淒慘。
“被欺負了?”
年輕獄警愣了愣,剛準備點頭,卻又瞬間改成了搖頭。
“欺負新人這種事情,我見多了,畢竟我年輕的時候也被欺負過。”
說罷,副典獄長就伸出手,接過裝著餐具的籃子。
“典獄長……”
“是副典獄長。”
說著,他就先一步走到下一個牢房的門口,轉身對著年輕的獄警擠出慈祥的微笑。
年輕的獄警眼眶頓時有些發紅,鼻子酸脹,然後就帶著些許興奮小跑過去,弄的半桶食物都差點灑出來。
最後,年輕的獄警在和藹可親的副典獄長的幫助下,完成了今天打飯的工作。
也是年輕獄警今天最後的工作,因為幹完這件事後沒多久,就有其他獄警來跟他換班了。
年輕的獄警從他的值班室抓起了自己的黑色斜挎包後,就高興的衝出了監獄,穿過哀怨橋,一轉身,就消失在大街上。
今天,他的心情特愉悅,不僅因為今天是他母親的生日,他的家人在家等他回去吃飯,更因為他今天受到了副典獄長的關心。
他一邊歡快的小跑,一邊在心中叨咕:“那可是副典獄長,太好了,以後我也是有靠山的人了,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隨便欺負我?”
可當他拐進自己家的小巷口後,卻突然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副,副典獄長,您怎麼在這裏?”
他驚訝的看著半個身子被建築的陰影籠罩的男人。
“我嗎?”
男人靴子踏在地麵上,發出低沉的響聲。
“來送送你的……”
這時,他的腦袋已經貼在了年輕獄警的耳旁。
“送……”
“您……”
“咚!”
當年輕獄警的身體摔倒在地上的時候,副典獄長已經消失在了這條小巷子裏。
過了幾個小時後,一直沒等到兒子回家的獄警家人,在去往哀怨橋監獄的路途上,發現了這具屍體。
……
與此同時,比爾魯斯特郊外的聖雷雅托大教堂裏。
大主教加利利的麵前正站著教會騎士團團長、副團長以及好幾位騎士隊長。
“你們能告訴我,施特勞斯為何會在比爾魯斯特城區裏,當街襲擊一位伯爵嗎?”
隻可惜,沒有一個人敢吭聲。不過他們確實也不知道施特勞斯這麼做的原因。
現在即便想問,那也要見到施特勞斯才行。但可惜的是,哀怨橋監獄並不是宗教裁判所的監獄,不是他們想進就能隨便進入。
不過,就在加利利有些不爽的時候,一個教士突然敲響了主殿高大的拱門。
敲門聲在空蕩蕩的大殿裏回響。
在得到同意後,他才快步來到加利利麵前,然後將一封信遞給了加利利大主教,說道:“幾個附近村莊的小孩子說他們受人所托,要他們把這封信交給大主教您,並且還被委托者囑咐說事關重大,一定要交給您。”
“本來我覺得是他們開玩笑,但我擔心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覺得還是把信遞給您比較保險。”
加利利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接過信。
信上沒有署名,但卻寫著收件人“聖雷雅托大教堂的賴安·加利利大主教”。
加利利本來以為,隻是什麼人裝神弄鬼,但當他抽出信紙,讀完裏頭的內容後,臉色就驟然變陰。
因為,紙上的寫得內容是:
馬恩·烏斯懷亞,維斯普西帝國伯爵,瑞蒙德海軍艦隊司令,少將軍銜,私自與真理會勾結,已屠滅和逮捕了所有瑞蒙德地區的聖職人員,並將瑞蒙德地區封鎖,妄圖建立異端統治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