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年前“神恩祭”開光後,他才真正意識到這裏也是一個真切的世界,有美好的事物,也有許多差強人意的事。
沒有齊格·弗裏德或貝奧武夫屠惡龍的傳,也不會出現島國輕和遊戲裏的勇者鬥惡魔。
他不想成為唐·吉訶德那樣沉溺於幻想中的人,所以便準備好好按照父親的人生規劃,和貝娜姐姐一起過上沒羞沒躁的幸福生活。
但現在一切都將化作泡影。
他才剛剛邁出宗教生涯的第一步——進入修道院,就馬上要因為亂世而止步。
想到這兒,默爾索才突然發現一件事,既然你們要和教會撕逼,為什麼還要叫我去報考瑞蒙德修道院,那這兩年的時光又算什麼?
默爾索雖然很想罵娘,但在他這個注重貴族禮儀的老爹麵前,他還不敢放肆和抱怨,隻敢弱弱的問道:
“那我還去修道院嗎?”
馬恩愣了一下,然後才拍著腦袋道:
“最近太忙了,都忘記今是修道院的考試日了,卷子難不難,有沒有通過的自信?”
默爾索眉毛一挑,搞不懂老爹這樣的話究竟在賣什麼藥。
“卷子不難,考試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父親大人,現在問這個問題似乎沒什麼作用了吧。反正你們都要和教會撕破虛偽的假麵了,那我就沒有去修道院的必要了吧,我現在連明早上的錄取函都不想去領了。”
“不,默爾索,你明還是得去。”
望著略顯青澀的兒子,露出滿臉迷惑的神情,他又繼續解釋道:
“默爾索,你是我的兒子,在瑞蒙德地區就注定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所以你明必須得去,不然一個參考者不在乎最終的結果,無論怎麼樣都會顯得反常。”
默爾索滿口答應,內心卻忍不住吐槽:我一個高貴又才的伯爵少爺,不在乎考試結果不是正好符合那種騷包的人設嗎?
……
次日,剛熹微,默爾索便坐著馬車向城南的修道院駛去。
當他抵達修道院的入口時,崖坡下已經來了不少人。
其中絕大部分都揪著胸口的衣襟,緊張的眺望著坡上的台階,並且不乏衣著華美的貴族。
而這些貴族,也包括默爾索在內,全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家中老爹太勤奮,兄弟太多。
於是,這些沒辦法繼承爵位的少爺們便全都準備投身宗教,以此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墮落生活。
當其他人都緊張兮兮的時候,默爾索卻打著哈欠,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畢竟昨那套卷子對他來seasy。
“來人了,來人了。”
終於,在半明半黯的台階上,緩緩走下來幾個手捧羊皮卷軸的黑袍教士。
方才還略微嘈雜的人群轉瞬即靜。
終於來了嗎,快點念完結束,我都快困死了。
默爾索揉著微微泛著青黑的眼袋,在心中發著牢騷。
“嗬嗬,烏斯懷亞少爺看上去很是自信呐,您是不是覺得自己一定能夠被錄取?”
正當他開始回憶昨夜幻想中的貝娜姐姐時,他的耳朵邊突然響起了怪異的長調。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默爾索心中湧起幾絲不好的預感,他猛然扭頭,發現一個留著黑色長發的俊逸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