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長街是宋國最繁華的街道,街上人來人往,街邊大大的鋪子都擠滿了人,擺攤位的販也都為了生計正忙碌著,絲毫沒有受到赤水盟事件的影響,一個身穿一襲白衣,手拿詩書的書生從長街的東頭向西行,邊走邊念:“問訊湖邊春色,重來又是三年,東風吹過我湖船,楊柳絲絲拂麵。世路如今已慣,此心”,正念到此處,書生轉頭看向街邊擺攤賣菜的菜農,道了句:“王叔好!”
王叔看見書生很是歡喜,嘿嘿的笑著回道:“白公子這是又在籌備趕考的事情?”
書生笑而不語,他已經連續準備了三次,卻一次也沒中過榜,不是能力不行,隻是每次恰逢考試之際,他都有事耽擱,連考場的門也沒進去過,不過這臨安城人人皆知的事,卻沒有變成笑話,反倒成了美談。因為他每次誤考都是為了救人。
書生乃是宋國宰相白鶴之子白時堯,他在臨安城內是出了名的熱心腸,無論是街邊販,還是江湖術士,大多都接受過他的恩惠,身為宰相之子卻沒有一絲的高傲之態,平時對庶人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禮貌待人,所他以在百姓心中聲望很高。
王叔見白時堯沒有回答,以為他可能介意往日錯失榜首之事,便安慰道:“公子每日都這麼用功,這次肯定能高中!”
他從酷愛讀書,一直立誌要靠一己之力高中榜首,奈何事與願違,到現在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不過在他心裏中不中榜已經無所謂了,讀書就是圖個樂趣,但是聽到旁人為他打氣,他還是禮貌回之:“多謝王叔吉言!”
跟王叔打過招呼,白時堯又向前走了幾步,忽聽有人喊他。
“白公子吃個水果!”,聲音剛落地,一個蘋果就飛了過來,白時堯順手接住了,他也毫不客氣,放到嘴裏就開始吃,這似乎已經成了常態。
“嗯,嘎嘣脆,又甜又香!王婆婆,您種的蘋果真是越來越好吃了!”,白時堯嘴上誇完,手上又衝著王婆豎了豎大拇指。
王婆婆樂的合不攏嘴,對他喊道:“覺得好吃,我就多給你裝幾個?”
白時堯趕忙擺手道:“夠了夠了,一個就夠了。”
話音剛落地,扭頭就看到街中央一輛馬車飛奔過來。
“李姐心!”
李姐被白時堯推了一下才發現自己差點被馬車撞了,自己倒是沒受一點傷,白時堯卻被馬車撞了個跟頭。
她忙扶起白時堯,因為自己的過失,導致別人受傷,她心裏有些愧疚,“姐真是對不住你,要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受傷,我真是”。
白時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無所謂的笑道:“姐,我沒事,下次記得看路就行!”
李姐見他身上並無外傷,卻怕是撞到了內裏,擔心的問道:“白弟,真的沒事嗎?我看剛才的馬車跑的很急呀?就是撞了人也絲毫沒有減速,可別是把裏邊給撞壞了!”
白時堯笑了笑道:“我是真的沒事”。
李姐還是不放心,圍著他轉了個圈,又在他身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白時堯也很無奈,自己有事沒事能感覺的出來,不過他為了消除李姐的擔憂,還是在地上使勁兒蹦躂了兩下。
李姐見他連蹦幾下都不帶喘氣,這才安心。
白時堯一向灑脫隨性,從不居功自傲,幫了就是幫了,也不求回報,在他眼裏這些人都民風淳樸,憨厚老實,比他爹在朝堂遇到的人都要可愛的多,所以自立誌要高中榜首報效朝廷的願望就不那麼急切了,他反倒更願意跟這些市井之民打交道。
白時堯拿起了書又開始邊走邊念:“少年自負淩雲筆,到如今,春華落盡,隻剩安心!”
“白哥哥”,一個孩突然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腿,差點沒把他再絆個跟頭,他先是一驚,但很快就淡定了,用稚嫩的孩童語氣回道:“怎麼了毛,這個時候出現在大街上,是不是沒去上課?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著就把毛從背後扯了過來,他蹲下身子剛要跟毛話:“你這個”,還沒完就發現自己白色的長衣上出現了兩個帶血的手印。
“毛的血?”
他拉起毛的手看了看,毛確實滿手是血。
“你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白時堯急切的問道。
毛笑了笑,還衝他做了個鬼臉,道:“哈哈哈,把你嚇到了吧?這血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白時堯懷疑的問道,又扒拉著毛轉了個圈仔細的瞅了瞅,確實不是他的。
“我讓她去找大夫,她不去”。
“她?”,“哦?你認識她?”
毛搖了搖頭。
受了傷卻不去就醫,看來是不想被人發現,大概怕有仇家追過來吧!以前他也救過不少江湖中人,隻要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他都不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