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時節,大地早已金黃。再過一個冬季,就又到了各地考生參加科舉的時候了。
蘄州城外五十裏地有一個左家莊,此時一私塾內的各個才子或是在奮筆疾書,或是在搖頭晃腦地朗誦。高堂上教書的先生看了甚是滿意,隻見他滿頭秀發早已花白,此時正撫摸著自己的長須。
“恩?”當看到最後一排,他輕咦了一聲。此時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堆滿了書籍,先生走上前去翻過書籍一看。這一眼差點沒把他氣死。
“蘇羽!”先生大喝一聲。原來在眾多書籍背後,是一位早已進入夢鄉的麻衣少年。也不知道他夢到了什麼,此刻正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嘴角還不時有幾滴口水留下,對於先生的話他充耳未聞,甚至嘴裏還不斷念叨著:“吃不下了吃不下了……”
這一幕,直把先生氣得是兩眼通紅,整個臉因為生氣缺氧已經有些發紫。他忍不住一把舉起手中的戒尺,狠狠地擊打在少年的背上。
周圍的學生全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齊齊彙集到了這裏。
“哎喲~”伴隨著一陣哀嚎聲,少年終於醒了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後背,臉上居然還有些許不高興。
“先生,你打我作甚?”
先生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道:“你我打你作甚?蘇羽,雖然你才十五歲,但過了這個冬,你可就十六了,可是要參加來年的科舉考試的。你父親走親訪友,好不容易才把你安排到我門下就讀。你卻在這睡覺,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你的父親?”
蘇羽撇了撇嘴道:“我不想參加科舉,我原本就不是讀書的料,我的夢想又不是高中進士。”
“哦?”先生緩了緩,饒有興致地詢問道:“多少人一輩子寒窗苦讀,隻為有朝一日金榜題名,你居然不想,那你你將來想作甚?”
不隻是先生,教室內所有學子此時都豎起了耳朵,想聽聽蘇羽到底能出個什麼東西。
蘇羽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大踏步行走口中念道:“我的夢想自然是一席白袍,一柄長劍,一匹白馬,走遍下各地。仗劍涯,劫富濟貧,闖出一段自己的傳奇人生。”完他手指呈劍直指蒼穹。
他話音剛落,教室內瞬間傳出一片笑聲。各個學生或是捧腹大笑或是掩嘴輕笑,全都覺得蘇羽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
“無知!莽夫!你簡直氣煞我也。現在立刻收拾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先生惡狠狠地將書本砸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想再見到他。
蘇羽不屑搖了搖頭也懶得再待在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離開了。走在左家莊的街道上,一旁賣豬肉的張屠夫見了他急忙諷刺道:“哎喲,這不是我們的才子蘇羽嗎?怎麼?又被先生趕出來了?”
“你個賣肉的懂什麼。”蘇羽哼哼了兩聲懶得理會。
離開私塾他並沒有急著回家,這個時候回家,免不了又要被父親一定臭罵。索性他來到了河邊,獨自躺在草地上思索人生真諦。這裏雖然離左家莊不遠,卻鮮有人知,他也是一次偶然間發現的。現在成了他的避難所,每次被先生趕出來他都會到這裏休息。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蘇羽高聲朗誦道,此時四下無人,這首詩要是讓先生聽到,絕對是拍案叫好。
蘇羽本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老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到這來的,隻記得自己好不容易通過了考試,拿到了去美國攻讀博士的機會。原本前程一片大好,為了慶祝跟朋友們喝酒喝了一晚上,醒來就到了這裏。
最要命的是,這裏似乎和他所學的知識完全對不上號。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叫蘄州,位於武國南側,現在執掌皇權的是武慶帝。
“武國?老子這是穿越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想到這蘇羽一陣頭大,自己已經穿越到這個地方三年了,至今還是依然無法接受。
他翹起二郎腿念叨著:“蘇羽啊蘇羽,你研究了近十年的古人,泡圖書管理查資料。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會跑到古代來吧。”
眼看太陽已經半垂,蘇羽拍了怕身上的塵土準備離開,正在此時一樣東西引起了他的主意。
“咦?這是個什麼東西?”
遠遠的他看到河岸邊躺著一個漆黑的長形物體,好奇心趨勢下他走上前去看了看。這一看直接把他嚇癱倒在了河岸邊。
“我靠!”
這分明就是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麵人,也不知道到底死了沒有,應該是順著河流而下,被衝到了岸上。雖然蘇羽兩世為人,但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他咬了咬牙跑上前去,將這人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這才看清此人的長相,是一個男的,國字臉,皮膚黝黑而且還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探了一下鼻息發現還有氣。大學時候學了一些救人和自救的知識眼下全都用上,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髒複蘇,好不容易這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眼見這人醒了,蘇羽這才鬆了口氣。卻見黑衣人瞬間從袖中取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此時太陽已經全部落下,月亮照耀著整大地,匕首在月光照射下發出陣陣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