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女子,不該管的就不要插手,免得引火燒身。”拓跋宏的聲音又降了溫度,連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馮貴妃看著這位年輕的帝王冰冷的神色,嘴角露出一個妖冶的笑來:“皇上果然還是關心潤兒的……既然皇上如此關心潤兒,潤兒又怎麼會讓皇上失望呢?今天潤兒到這裏來,隻是想要向皇上表明潤兒的真心。民間有句俗語,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雖然粗俗,但是也不無道理,潤兒十三歲進宮,如今已經過去了八個年頭,這八年來,每年見到父兄的次數都寥寥可數,感情早已不如從前,父兄許多事情都瞞著潤兒,所以潤兒還請皇上明鑒,父兄謀劃的事情潤兒真的不知情,還望皇上不要因為潤兒的父兄就遠離潤兒,潤兒對皇上,真的是一片忠心呐……”
馮貴妃說這些話的時候,很多次都哽咽得停頓在那裏,說到最後的時候甚至已經泣不成聲。
但是坐在那裏的男人卻不為所動,花慕青甚至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嘲意。
“愛妃真的像自己說的那樣對朕忠心耿耿嗎?”拓跋宏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馮貴妃麵前。
“是真的啊,皇上難道不記得小時候,太後罰皇上不準吃飯,臣妾總是偷偷塞包子給皇上的嗎?每次太後生氣要懲罰皇上,都是臣妾在太後那裏拚命求情,皇上十八歲的時候生病,高燒不退,是臣妾在皇上身邊照顧了一天一夜啊,還有還有……”馮貴妃看著拓跋宏逼近的冷顏,竟然站立不穩地跌坐在了地上。
“朕沒忘,但是愛妃你做這些事情難道不是因為朕的身份,因為你父親的指使嗎?如果朕不是皇上,朕沒有一絲一毫的利用價值,你還會這樣嗎?”拓跋宏居高臨下地看著馮貴妃,表情不無嘲諷。
馮貴妃似乎愣了一下,然後仿佛不置信地問道:“皇上的意思難道是認為潤兒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是懷著私心的?”
“難道愛妃要告訴朕不是嗎?”拓跋宏反問。
馮貴妃愣了一愣,突然伸手抓住了拓跋宏的衣角:“臣妾不知道皇上是從哪裏聽來了這些謠傳,可是,皇上難道忘了這些年我們有多快樂嗎?”
“快樂?”拓跋宏突然冷笑了起來:“朕從小到大就從來沒有體會過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皇上……”馮貴妃不置信地哭喊道。
“你先下去吧,朕暫時不想看到你,也不要再試圖為你父兄做些什麼,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是你能更改的。”拓跋宏像是拂去什麼髒東西一樣拂了一下衣服,然後馮貴妃抓住他衣服的手就被拂到了一邊。
“皇上……”馮貴妃仍不死心地喊道。
“來人,將貴妃帶下去。”拓跋宏卻不再理她,而是徑直喊了侍衛進來將馮貴妃帶了下去。
當室內又恢複之前的安靜的時候,花慕青有些複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
雖然她本能地不喜歡這個馮貴妃,但是看到拓跋宏這樣對待她,心裏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同情也像是憤憤不平但更多的則是有種莫名其妙地惆悵。
難道這就是天家的愛情嗎?
如果她跟他在一起了,是不是也會成為下一個馮貴妃?
因為他之前,明明是那樣的寵愛馮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