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的吻有些急促起來,也不再如同之前那樣冷淡,而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什麼藥劑,變得灼熱而狂野起來。
疼,好疼。
被他吻過的地方好疼,帶著他的溫度,疼得她幾乎以為那塊地方已經灼熱出一個洞來,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拓跋宏,我到底上輩子欠你什麼,你非得將我折磨得如此狼狽,如此不堪,如此,身心俱疲。
“這裏怎麼了?”就在花慕青走神的空擋裏,拓跋宏卻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氣息不穩地問道。
花慕青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卻是拓跋宏眼中未來得及退去的欲望,心裏痙攣般地痛了一下,然後才看向了他所示意的地方。
在她潔白細膩的胸前的皮膚上,卻縱橫交錯著一道道猙獰的傷疤,應該也是經過了極好的藥物的處理,所以一開始他才會沒有看出來,現在靠得近了,才注意到。
“在哪裏受的傷?”拓跋宏雖然一路走得也十分艱難,但是畢竟還是皇上,沒有人敢在他身上留下這些明目張膽的傷疤,所以他不是太能夠確定這些傷疤的年數,隻能看出年數不多,應該是鞭子一類造成的。
花慕青沒說話,都已經過去那麼久的事情,那些人也受到了懲罰,再來說那些還有什麼意思。
拓跋宏卻誤解了這種沉默,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是他弄的?”
但是問完之後看到花慕青嘲弄的眼神,他便知道自己無疑說了個大笑話。
從探子傳來的那些情報和前兩天那場盛大的婚禮來看,鬱久閭那蓋對她十分寵愛,又怎麼會舍得在她身上留下這些猙獰的傷疤。
拓跋宏有些煩躁,但是他卻又克製住了,隻是將一言不發的花慕青拉到眼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發現除了胸前,後背胳膊上還有一些細碎的傷痕。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受傷……”拓跋宏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他迅速抓住,急急地問道:“可是在盛樂城的時候受的傷?你是不是因為受了傷所以才會被鬱久閭那蓋帶回柔然的?”
花慕青很想說不是,很想逞強地說我其實是自願跟那蓋走的,因為我知道他就是我的那個一心人。
但是她看到眼前這個男人蘊含著巨大的喜悅與不安的狂熱眼神時,她又突然心軟了。
所以她什麼都沒說。
但是這對拓跋宏來說,卻是最好的回答。
“對不起。”他有些手足無措地將她抱進懷裏,小心翼翼地像是對待一件曠世珍寶。
花慕青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淚就要下來,但是她卻又拚命忍住了:“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不管當初我是怎麼去了柔然,這兩年我過得挺好。”
拓跋宏卻加重了手臂上的力度,突然軟了口氣道:“慕青,不要跟朕這樣說話好不好?”
就算是說請求的話,就算是軟了語氣,但是那股錚然貴氣卻不減絲毫。
花慕青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笑道:“皇上不要了嗎?”
拓跋宏的氣息早已經調整平穩,聞言,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解開外衫,將花慕青整個包了進去,然後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去。
“傳令下去,改變計劃,今日在此地休整,明日一早出發,等文思回來,讓他直接將東西送到房間來。”拓跋宏走出門去之後,對著不遠處守著的侍衛道。
雖然他僅著中衫,而且都已經濕透,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度。
他依然是那個風華正茂長身玉立的年輕帝王。
花慕青在他的懷中,愣愣地看著這個眉宇軒昂的男人,心裏突然酸澀難當,但是隨後她便收起一切情緒,斂起眉眼,低下了頭去。
愛情最糟糕之時便是,你對我步步緊逼,我卻偏偏生了卑微之心,步步後退。
於是天秤失去平衡,總要讓我們其中一方摔得粉身碎骨才行。
大概所有的一切,到那個時候才會結束,到粉身碎骨之時才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