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臉崇拜的看著那個在場地中央策馬奔騰的男人,那是他們的帝王啊,他們英明神武的帝王啊。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匹黑馬卻不知道為什麼發起了狂來,眾人皆是驚呼一聲,有護主心切的護衛就要上前去,但是拓跋宏卻大喝一聲:“誰都不許過來。”
在場的任何人都不敢違背他的命令,隻得站在原地驚慌失措地看著那匹發狂的黑馬和他們的帝王。
花慕青看著那個衣袍在不斷翻飛的男人,不由微微皺起眉頭,他在試圖自己馴服這匹已經發狂的黑馬,卻忘了自己是個九五至尊的帝王,一旦有任何閃失,且不問這閃失是何,他們這些在旁伺候的奴才肯定是死得最慘的。
甚至,就算沒有任何閃失,他成功馴服了這匹野馬,隻要他一個心情不好,他們也是要遭殃的,畢竟這匹馬是養在他們這裏的。
想到這裏,花慕青悄悄握住了腰間的那把槍。
那匹黑馬嘶昂了一聲,竟然就這樣將拓跋宏甩了下來,然後在眾人“皇上!”的驚呼中抬起了前蹄對著跌落在地上的拓跋宏就要踏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花慕青也顧不得其他,掏出那把槍瞄準了那匹黑馬的前額就開了一槍。
她的槍法在老教授那批學生中可是最好的,但是同時文化課又是最差的,所以大家都笑說她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代表。
眾人被這樣巨大的聲響嚇了一大跳,就看見那匹黑馬前額突然血花四濺,動作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而拓跋宏就乘著這一瞬間往旁邊一滾,然後那匹馬就這麼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拓跋宏身邊的護衛,他們連忙過去扶起了他,然後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顧不得去想那聲巨響是怎麼發出來的,也顧不得去想這匹還在喘氣的馬額頭上的血洞是怎麼來的,全都跪倒了下去痛苦而驚慌地大呼:“皇上饒命。”
花慕青自然也跟著眾人跪倒了下去,而那把手槍早已經收回了腰間。
拓跋宏甩開了護衛扶著他的手,除了衣服有些皺了之外,神色間竟然不見半分狼狽,他緩緩走到早已經嚇出了一頭冷汗的尚書大人麵前,冷笑著說道:“真是好馬啊,尚書大人。”
尚書大人聞言立刻麵無人色,頭“咚咚”地磕在地上:“皇上饒命,微臣一定會徹查此事。”
拓跋宏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神色間全是冷意,而一旁的護衛則立刻過來將一臉慘白全身癱軟的尚書大人拖了下去。
花慕青在心裏微歎了一口氣,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這馬本來就是野馬,這野性是骨子裏帶的,在現代,從小人工飼養的猛獸還吃人呢,但是現在這個尚書大人卻因為這匹野馬骨子裏帶著的野性而可能要丟了性命,沒人權可言的社會,真是可憐啊……
就在花慕青胡思亂想的時候,卻渾然不覺被她想得比猛獸還要可怕的人已經站到了她麵前:“抬起頭來。”
花慕青聽到這充滿了壓力的聲音,立刻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然後卻更深地低下了頭去。
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當權者不會把她也一塊押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