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小王先行告退。”蘇藏鋒又是和煦的一笑,對東方冕行禮後退出大殿,由太監帶著去別間暫歇休息。
現場沒了外人,秋落便按捺不住了,直言道:“皇上,要是我沒猜錯,你已經同意了青雲使者的要求,對嗎?”
東方冕眼神閃爍,見瞞不過,隻得支支吾吾道:“沒錯,朕……確實答應了右王殿下。秋愛卿啊,你想想……這三年的和平何其珍貴?就當是你為國做貢獻了!”
秋落頭一撇,不甘道:“不瞞皇上,即使沒有今日這些事,臣過些日子也準備去青雲國一趟!但這右王一來,我感覺自己是被脅迫的。末將感覺自己就像個貨物,被明碼標價賣給青雲了!末將來去自由慣了,這種感覺,不喜歡!如若皇上致意要讓我去青雲國,我是寧願死了也不去!不想被人罵做賣國賊!”
“呃……”東方冕一陣語塞,在秋落的話裏,自己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大奸商,把秋落無情的給出賣了,這讓做皇帝的東方冕汗顏,出言安慰道:“秋愛卿,話不能這樣說。要不,我們聽聽文武百官的意見?眾位愛卿,你們有什麼看法,說說看。”
大殿之中頓時一陣附和之聲,礙於親疏關係,秋閑庭咬碎了牙卻無法站出來說話,秋千葉隻是轉頭看了楚國丈一眼,閉目不言,巋然不動。
東方冕滿意一笑,道:“秋愛卿,看到了吧,文武百官都讚成你去青雲呢。你看,你去了青雲,又能習得他們的軍事知識,回國也好傳授啊!”
秋落不語,東方冕卻出奇的有耐心,循循善誘道:“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出來,朕都滿足你。別提死不死的,多嚇人啊。”秋落若是死了,青雲國去不成不提,還會激怒秋家,麒麟一怒的後果是東方冕無法承受的。
秋落還是搖頭,道:“末將沒別的要求,請皇上準我解甲歸田,讓我去孤月關種地給弟兄們吃,也好過被賣到青雲強!”
東方冕麵對大殿下的無賴一陣束手無策,蔡鷹犬上前耳語兩句,東方冕的眼神明亮起來,朗聲道:“秋愛卿,朕許諾,若是你去青雲,秋家上下各提升一個官階,秋家子孫享百年科舉優先錄取,各嫡係子孫,賜爵位。”
秋落無動於衷,撇嘴道:“謝皇上厚愛!秋家已蒙受皇恩,末將感激不盡,也會盡力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但前線戰事那麼多,末將是個將軍,不能放任不管,實在分身乏術。”
“前線的事,就放心交給楚大將軍吧,你安心去便是。青雲不來,天下誰是我出雲的對手?你就不用擔心了。”東方冕好言相勸。
卻不想話音剛落,從武官列跳出一名少年,身穿黑色銜金麒麟服,正是蕭軒。他站出來高聲道:“皇上,微臣不同意!”
楚揚眉頭一皺,秋家與蕭家一個鼻孔出氣一直是他的心病,如今蕭軒又跳出來,莫非要把這事給攪黃?眾人好奇地看著蕭軒,都知道他是秋落的堂兄,卻不知他有何話要說。
東方冕麵露疑色,問道:“蕭愛卿有何意見?”
“我不同意。”蕭軒搖頭道:“好歹我也是暗夜大都統,雖不會領兵打仗,去青雲想必也不會分量太輕。加上我跟右王蘇藏鋒相熟,不如這樣吧,讓我去青雲,皇上也給我蕭家加官進爵,怎麼樣?不能什麼事都便宜了這小子。”
說完,蕭軒回頭看秋落,兄弟倆默契的相視一笑。
“這……青雲使者點名要秋愛卿,若是你們倆都去,我出雲該如何是好?”東方冕被蕭軒一打岔,頓時又亂了方寸,在做皇帝的這些日子裏,東方冕著實稱不上威嚴二字。
這時,一直不開口的楚國丈說道:“皇上,秋將軍少年英雄,是我出雲之幸。但若我們無法滿足青雲國的要求,怕對方惱羞成怒,撕破了臉皮,對我們雙方都不利。老臣有一建議,秋將軍與我兒楚揚同樣師出乾坤山莊,犬子早就有振興山莊的想法,卻一直開不了這個口跟皇上提。”
秋落疑惑地看向楚國丈,不知他提到乾坤山莊是為何。
“老臣建議,封乾坤山莊忠義無雙,入出雲史冊,山莊中各掌教封爵位,令朝廷撥款修建陵墓,為已故的山莊弟子建一個魂歸之處。另外,山莊各弟子享受朝廷俸祿,從七品待遇,出山後,朝廷首先錄用,可做軍官。”楚國丈一番話,將乾坤山莊的前途擴展的無限大。
秋落眼神恍惚,想到山莊中白發蒼蒼的老人們,心有不忍,卻該為他們做些什麼了。
東方冕點頭道:“此法甚妙,乾坤山莊縱橫數百載,卻從來都不世出。朕一直想與山莊聯合,卻苦無機會,準了準了,昭告天下,特許乾坤山莊冠朝廷名號,一眾弟子皆領七品俸祿。秋愛卿,你認為這個條件如何?”
眾人把目光投向秋落,秋落垂首,單膝下跪,擲地有聲:“末將領命!奉旨去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