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提著巨劍,對胖和尚道:“大師,我要下去取那把劍,你要攔我嗎?”
胖和尚溫和的一笑,厚厚的嘴唇與紅潤的麵色看起來毫無侵害。但胖和尚卻是施了一禮,對秋落道:“阿彌陀佛,施主你好!在下慧俗。”
“小僧原是五台山的一名小和尚,本來師父賜我法號慧明,在山上做戒律之事,後來楓葉堂上代掌教上山遊曆,在他的勸導下,小僧居然萌生了還俗的念頭,並且一發不可收拾。我去找師父解惑,師父卻說這是個難解的禪,讓我自行頓悟。小僧便去尋老掌教,他對小僧說‘隻要不問世事,便可打消還俗的想法’,為此,小僧跟老掌教來了昆侖山,下到樹底,改法號慧俗,替他鎮守神器。施主你要下去,就要先過了小僧這關。”胖和尚緩緩端起戒刀,再次宣法號:“阿彌陀佛。”
秋落眼神一凜,勸道:“我向來敬重出家人,不對和尚出手,大師你這是何苦?”
哪知慧俗卻是不理會秋落的話,說道:“小僧這把刀,名曰羅漢戒刀,兵器譜上略占了個名額,排行一百零三,請施主小心。若是施主覺得沒有把握打過小僧,請回。”
秋落道:“《僧史略》有雲:‘及持澡罐、漉囊、錫杖、戒刀、斧子、針筒,此皆為道具也。’大和尚你拿著割袈裟用的戒刀殺人,就是破戒!和尚怎可動用刀兵?”
慧俗卻是寬厚一笑,道:“施主你也未免太以偏概全了,小僧很多年前就不再是個合格的僧人了,這些年在樹底,每日皆飲酒吃肉,拿戒刀殺人又有何不可?”
秋落拿眼神一掃,卻見牆角擺著數口大酒盅,不禁搖頭苦笑,道:“那麼大師,在下得罪了!”說著,便舉著斬楓劍刺向慧俗。
慧俗動作身法也很快,一把戒刀用的遊刃有餘,武功造詣極深。慧俗的刀法以防守為主,每每秋落攻來,他都能巧妙地化解,即使秋落的斬楓力量再大,慧俗始終麵不改色心不跳,微笑地跟秋落過招,瞅準機會還會抽冷子給秋落來上一下,防不勝防。
打鬥持續了一個時辰,二人依舊沒有分出勝負。慧俗的耐性很好,一邊抵擋秋落的攻擊,一邊微笑著問道:“施主武功不低,能夠如此執著,當真不易,但恕小僧直言,施主的功力還是有限,或許可以打敗小僧,但若是要拿到神器,還差很遠。”
“沒關係,我要拿到才甘心!”說著,秋落又橫掃一劍。
“鐺!”兵器交鳴,慧俗依舊微笑,道:“話已至此,如何選擇都是施主的事情,小僧隻是給你一個忠告。可以告訴小僧為何施主如此執著嗎?為了什麼?”
“女人!”秋落答的很篤定。
慧俗的眼神一愣,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失落。二人接著過招,秋落攻勢猛烈,卻統統被慧俗擋下。明知對方不是自己的對手,但秋落卻又一時拿靠防禦為主的慧俗沒辦法,如此下去,即便是打敗了慧俗,接下來的路卻很難走了。
半晌,慧俗臉上再次露出微笑,賣了個破綻,秋落一劍襲來,刺破了慧俗的胳膊,頓時血流如注。慧俗後退一步,丟掉戒刀,對秋落笑道:“阿彌陀佛,施主,小僧輸了,你請便。”說罷,便讓開一條路,在他身後,是個下樓的階梯。
秋落麵色詫異,他明明感覺到了是慧俗讓了自己。秋落不解的問道:“大師,為何?”
慧俗無奈地搖搖頭,麵相和煦,笑道:“不瞞施主,小僧會被老掌教說動還俗,卻也是因為女人。讓你見笑了,小僧做了和尚還在想女人,的確不應該,小僧是個不合格的和尚。施主,你下去吧,小僧這一關,你通過了,隻希望將來你與你的愛人可以白頭偕老。阿彌陀佛。”
秋落深深一禮,說道:“慧俗大師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並非不合格的僧人。能有你這般覺悟,才是真正的大師。大師,謝謝你!”
“能平安上來,小僧請你喝酒。”慧俗指了指牆角的酒壇子。
“哈哈,大師的酒肯定是好酒,就請大師替我留著,秋某定赴約。告辭!”說罷,秋落提劍下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