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喝酒啊……二師姐,我也想喝。”小胖子眼巴巴的看著大廳的方向,喉頭上下滾動,肚子配合地響了一聲。
劉念扛起重劍道:“走,二胖,師姐帶你去林子裏練劍,今晚就下山喝酒去!”
……
楓葉堂大廳是個二層的小建築,通體用楓木搭建而成,與院落裏兩排枝繁葉茂的茶條槭相襯,渾然一體,精巧別致,更別提不遠處那片楓濤,上二樓放眼望去,美不勝收。
大堂內擺一桌案,一張舒適的躺椅,青磚鋪地,白粉刷牆,正大廳方向不掛水墨,卻是掛了一柄大劍,自地底延伸至屋上,劍柄處是一張猙獰的獸麵,齜牙咧嘴,長長地獠牙尖銳可怖,聽滿紅楓說這是上上代掌教喜愛的兵器,秋落一直很費解他是怎麼拿的住這麼大一把劍的,又是怎麼將它耍起來。
大廳四周同樣掛滿了寶劍,長短不一,樣式百花齊放,有的連著劍鞘,珠光寶氣,放到當鋪中可抵千金。有的卻連劍柄都不見了,光剩一道鋒利的劍身,頗顯孤獨的美感。
“老頭子,這麼多年了,這都沒變。”秋落無數次的踏進這個大廳,因為他自小就被安排住在滿紅楓身邊,師徒二人就住在大廳之上的小閣樓裏,春花秋謝,二十年如一日。
滿紅楓捋捋胡子,眉心因為笑而隆起,繼而得意道:“廳中陳列的都是曆代楓葉堂弟子的兵器,其中不乏為師同屆的師兄妹,他們也曾是江湖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惜歲月不饒人啊。”說著,頭發花白的滿紅楓歎息的搖搖頭,哪像個劍仙?隻是一個人老色衰的蕭索老頭。
“別喪氣,老頭子,有好酒嗎?”秋落討好的撞撞滿紅楓的肩膀,卻發現之前跟自己齊肩的老頭子不知何時矮下一截,如今站直了隻能齊自己耳邊。
滿紅楓緬懷往事,無心回答秋落的問題,隻是努努嘴,示意秋落自己拿。
秋落會意,笑道:“藏在老地方了!”說著,探手往腰間一摸,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軟劍,通體血紅,與葉秋的落葉槍同樣閃著妖異的紅光,耍出個劍花,血紅色的劍神奇地從軟綿綿的狀態被抖的筆直,薄如紙張,見血封喉。
滿紅楓眯起眼睛看著紅色劍,心中默念:血楓劍,軟時可收入腰帶中,逼入內力便可割破萬物,兵器排行榜上排名第七十一。
當年秋落出生,秋家上下大喜,秋伯從家門口領進來一名紅發小兒,隻三歲,卻有一身不俗的內力,那人便是葉秋。葉秋到秋府時,帶來了兩柄用布包好的兵器,一是落葉槍,一是血楓劍。一同被帶來的還有滿紅楓的親筆信,此為後話,葉秋便是在秋府呆了二十多年。
“唰!”秋落手持血楓劍往前送,準確無誤地將劍身插入衝天大劍劍柄獸麵張開的大口中,三尺有餘的劍身竟絲毫沒有受到阻礙,整把劍身通體沒入獸口,一擰,楓葉堂大廳憑空就挪開一片磚頭,露出地底下一個黑洞洞的入口。
這是楓葉堂的禁地,一個跟大廳一般大的地下室。一般人不知道進入密室的法門,也無從得知裏麵有什麼。隻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知道,其實下麵並沒有什麼值錢的寶貝,基本上都是滿紅楓的一些私人愛物。有曾經與花滿天在一起時的定情物件,也有流連青樓時花魁們送的貼身手絹,包括滿紅楓特地削給秋落兒時用來練身法的木劍,統統都放在下麵。
秋落縱身一躍,進到密室裏,再跳上來時,手中便抱了兩壇酒,哈哈一笑道:“老頭子,別跟那傷春悲秋了,來兩盅!”。
滿紅楓將目光移到秋落手中,不禁瞪大了雙眼:“好小子,這兩壇子醉生夢死是我最後的家底了,藏得好好的,你怎麼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