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姑娘巧笑嫣然,當真美極了。
“哦,你好。”說罷,秋落眼前一黑,便栽倒在眾人麵前。仙人作證,這酒度數太高了!
……
悠悠轉醒,感覺到有人在給自己擦臉。睜眼一看,秋落便看到了一幅波濤洶湧的畫麵,羞澀一笑道:“阿麗,你好!”
阿麗濃密烏黑的長發沒有紮起,隨意的披散在肩上,見秋落醒來,動人一笑,用山中土語道:“客人,你醒啦!感覺好些沒?”說著,便要伸手去扶秋落起來。
秋落慌忙擺手拒絕,一個鯉魚打挺便坐了起來,中原的禮教在十萬大山中好像很不管用,兩個地方截然不同,中原的姑娘哪有整天晃個大腿走動的?秋落暗歎:“還是山裏好。”
見秋落不答話,阿麗以為他聽不懂土語,便用中原話重複了一遍:“公子,您現在感覺如何?”字正腔圓,絕對是標準的中原話。
秋落驚奇不已,答道:“好多了,沒事沒事。”後又問道:“姑娘你的中原話說這麼好,肯定是山中的大家閨秀!”
山外人稀奇的表情又是惹得阿麗一笑,她聽懂了大家閨秀的意思,還行了個中原女人的蹲身禮,道:“謝公子誇讚!”
對方會說中原話也不奇怪,就像是秋落從小就被滿紅楓教了十萬大山的語言,也不知道老頭兒是從哪學來的,反正秋落湊合著囫圇學了,說出來也不顯突兀。想到剛剛不勝酒力,秋落臉色一紅,呐呐道:“那個我喝醉了,是不是很丟臉?”
阿麗不會說謊,連忙擺手道:“公子,並非這樣,就連我們十萬大山的許多勇士都無法喝下三碗呢!父親說,山外的中原人喝酒不行,公子這樣的,一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秋落頓時平衡多了,撓頭道:“是嘛,那還成。”完全沒有剛上山就被喝翻過去而羞赧的覺悟。
不管秋落願不願意,阿麗又給他擦了把臉,說道:“既然公子醒了,便去見一見我們頭人吧,他要召見你。”
木林召見?秋落心中一喜,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麼突然。他進山來,就是為了求十萬大山的援兵支援碧落塢,趕走青雲軍隊。之前還覺得見十萬大山的頭人困難,許下十天的諾言也未必可以真的實現,如今才第四天,便得到了頭人的召見,隻要見到木林,秋落有把握讓他答應出兵。想到這,秋落趕緊下了藤做的床,不去感歎這床還挺舒服,穿穿鞋子便衝將出去,很快又跑回來,著急忙慌的問:“不好意思,阿裏姑娘,請問……頭人在哪?”
阿麗捂著嘴,笑這個心急的山外人,好歹才止住笑意,指了指門外道:“頭人在虎王廳,門口會有勇士帶你過去。”
秋落知道自己失態,整理了一番衣冠,對著阿麗文縐縐施了一禮道:“如此,多謝姑娘。”說完才轉身出去,又惹的阿麗一陣嬌軀亂顫。
身形魁梧的大山勇士牽著狼,麵無表情地把秋落帶到一個比其他建築物稍大的木房子外,木房子大門正中學中原的模樣掛了塊匾,上麵雕有虎豹,刻著一串秋落看不懂的大山文字。秋落隻會說,不會看更不會寫。大概意思就是阿麗口中的“虎王廳”吧?
牽狼的大山勇士比了個請進的動作,秋落會意,進到了大廳內。十萬大山的建築遠不如中原建築來的大氣奢華,就連是頭人的議事廳,也是一般民居大小,規模很小。
大廳正中間的虎皮凳上坐著一人,腳邊臥一體型龐大的白虎正在打瞌睡,肩上落一白頭鷹,手執七尺大棒,高高在上一言不發,他便是《異人誌》裏所說的山地之王,馭獸者的頭人。廳內兩旁坐著七八個將領模樣的十萬大山野人,不像中原朝堂般嚴肅,他們都有自己的座位,散落在木屋內,姿態隨意而坐,屋內燃一火盆,正好驅散了冬天的山中潮濕陰冷的空氣。
秋落仔細辨認,看出來頭人手中其貌不揚的棒子正是兵器譜上排名第八十二的“伏虎棒”,別看棒子灰頭土臉毫不起眼,輕輕一棒依然可以給猛虎開顱。伏虎棒是十萬大山的神器沒錯,是表明頭人身份的象征也沒錯,不過木林不是都快六十了麼?怎麼這會兒看上去,隻是三十不到?
沒想太多,秋落鞠了一躬,道:“木林頭人,你好!”